嫂子的突然癲狂讓在場的村裏人臉色都變得難看至極,還是連竹雨生怕會因嫂子的話而出什麼變故,就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
她邊製服嫂子,嘴裏還不忘打圓場道:“嫂子怕是受不了這個打擊,開始說胡話了。”
村裏人的臉色這才好轉了不少。
下山後,那幾個壯漢就把康子擺在了平房外的庭院裏,因為康子家裏沒有備好棺材,嫂子的精神又不大正常,連竹雨隻得說道:“該給康子弄個棺材來才是。”
誰知一個壯漢卻笑了兩聲,隨口說道:“放平房裏就行,反正死了也得辦事,要棺材來……”
話還未說完,就被身邊之人打斷,那壯漢尷尬一笑,拿了些不著邊的話糊弄了過去。
連竹雨卻盯著康子的屍首若有所思了起來。
山村裏的習俗就是一家辦了白事,全村的人都要過來幫忙,趁著康子守靈的機會,連竹雨也碰上了紀寧和李蓮心。
到了晚飯時分,連竹雨就當著農婦的麵兒故意拉住了紀寧的手,聲淚俱下道:“秀兒,沒了男人,俺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而紀寧的臉上也浮現了幾分感同身受的悲傷,她拍了拍連竹雨的肩膀,安慰道:“康子媳婦,看開些吧,若是心裏難受就哭出來,姐在這兒陪著你呢。”
連竹雨卻哭的更加大聲,那陣仗仿佛下一秒就要隨康子去了一般,“俺嫂子也瘋了,康子又沒了,俺真的不想活了。”
那些農婦隻得上前來拉扯連竹雨,心裏都在感歎,平常看著康子媳婦文文靜靜的,沒想到哭起來也這麼撕心裂肺。
不過她們並沒有半點懷疑連竹雨的意思,在嬰水村裏,死了一個男人等於自己小命不保,可不就該哭成這樣嗎?
“二狗媳婦,今晚你就在康子家陪陪小草吧,你們姐倆也好好說說話。”一個看起來十分敦厚的農婦說道。
紀寧點頭應下,一旁的李蓮心也揚起了稚嫩的童聲:“我也要留下來陪小草姐姐。”
誰知剛才還一臉溫和笑容的農婦卻立刻板起了臉,甕聲甕氣道:“不行,你要待在自己家裏。”
這話一出,外頭正圍在雞舍裏指指點點的農婦們立刻衝進了康子家中,臉上的笑容頃刻間化為烏有,一道道望向李蓮心的的目光裏滿是怒意。
“花花,待在自己家裏,哪裏也不許去。”
李蓮心被嚇得垂下了頭,淚水在眼眶內打轉,連竹雨隻覺得這些農婦的反應實在是有些奇怪。
小孩子天性好奇,偶爾想住在別人家裏一晚也是極正常的一件事情,可眼前的這些農婦的反應,就像蓮心做了件十惡不赦的壞事一般。
最終,蓮心還是在那些農婦們的監視陪同下,回到了東邊的平房內。
離去前,她戀戀不舍地回頭看了一眼連竹雨,眼裏委屈化作的淚水幾乎快要滴落下來。
連竹雨看了也是一陣心酸,可卻不敢在沒摸清楚村裏人底細前輕舉妄動。
夜色漸漸入幕,嬰水村又變成了那副一潭死水的寂靜樣子,家家戶戶都大門緊閉,連一絲人聲的動靜都沒有。
杜為就在這時,悄悄帶著大牛麻子等人去往了康子家中。
這些人一進屋,連竹雨就注意到了最為惹眼的鐵柱。
此時杜為已開始爭分奪秒地介紹所有的考生,再各自分享一下獲得的線索,若是等那些瘦長鬼影來了,他們可就沒機會交談了。
短暫的自我介紹後,連竹雨就說出了自己的疑惑:“題目讓我們說出村裏有幾口井,可我逛遍了整個村莊,也沒發現一口井。”
杜為點點頭,也說出了自己獲得的線索:“這個村裏,沒有老人小孩,每次提到這些,那些青壯年的神色都很不自然。”
杜皮也應和道:“是啊,照道理說,這種深山老林裏的村子應該沒有什麼青壯年才是,可嬰水村卻反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