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揉了揉屁股剛想爬起來,一腦門的青筋,這次不從房東身上揭老疤子揭個一兩千塊錢出來他把名字倒著寫。
這房間坐北朝南,此時又是大下午的,門正對著南方,外麵就是太陽,刺的他睜不開眼。剛要遮擋一下太陽,一個影子竄了上來,一腳踹在他肩窩,將他踹的翻了過來。他又驚又怒,還來不及掙紮,一隻腳就踩在了他的背上,隻聽耳邊響起了一個陌生的聲音,“五哥,就這小子。”
張強頓時猶如一盆冰水兜頭澆下來,哆嗦了幾下,不敢反抗。不反抗還能好好說話,要是反抗了指不定就要被一頓毒打,最後還是跑不掉。耳邊都是腳步聲,不知道有多少人進來,他心亂如麻,口渴的很,隻覺得四肢無力,渾身都如抽了骨頭,抖了起來。
“扶起來,我看看。”
兩個人駕著張強的胳膊,把他從地上拖起來,翻過身押在地上。張強臉上的肌肉都控製不住的跳動著,他抬起頭,一臉的惶恐。
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個二十七八歲或是三十出頭的年輕人,剃著一頭假光頭,白白淨淨,身架子寬厚結實。此時這人一臉止不住的笑容,露著一口白牙,對著他點了點頭,“認識一下,我,厲小五。”
張強又哆嗦了一下,厲小五這個名號也算是如雷貫耳。厲小五的傳奇故事對於他這樣最底層的年輕人來說,完全是一個勵誌的故事。
厲小五家裏比較窮,有四個孩子,他是老五。這句話看上去前後矛盾,明明隻有四個孩子,他憑什麼是老五?其實原本有五個,排行老二的兄弟小時候得了一場病沒有撐過去,死了。
家裏孩子多,不好養活,上了初中後厲小五就輟了學,白天當學徒在一個鐵匠鋪和師傅學打鐵,砸白鐵皮,晚上去撿煤渣賣錢。後來因為偷了鐵匠鋪裏的一些廢鐵拿出去賣錢,被師傅趕了出來。他離開鐵匠鋪之後混跡於火車站之類的地方,並不是幹壞事,而是抓小偷。那時候小偷是一個人人生厭的職業,往往被抓住後就是一頓暴打,合州建國後打死的小偷沒有一百也有七八十。很多路過的人聽說抓住小偷了,寧可上班遲到,都要跑過去踢一腳打一拳,由此可知小偷一旦被發現被抓住,要麵對怎樣的下場。
厲小五抓到小偷也不聲張,憑著自己打了兩年鐵的身體先把小偷打一頓,然後要個三五十塊後就把小偷放了。時間一長,火車站厲小五的名號就傳了出去,居然有人跟著他後麵混。火車站附近的小偷小摸見了他就發慫,跑也不敢跑,打又打不過,隻能認栽。後來幾次嚴打中他僥幸沒有被波及,手下的小兄弟也有好幾個了,找了一個機會抱了一條大腿。老大對他還算不錯,先是當了一陣打手,後來幾件事幹的的確出色,老大直接撥了三條街給他看,這才一舉成名。
短短十來年,從一個普普通通的窮人家的輟學小子,搖身一變成了小有名氣的人物,在很多青少年心中,厲小五就是偶像之一。
張強也算是聽著厲小五的故事長大的,對這個名號熟悉的不得了。
“你是二鬼。”
張強垂頭喪氣的點點頭,沒想到第一次和偶像見麵居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點點頭,有氣無力的說了一聲是。
“哈哈,那就沒有找錯人。”,厲小五掏了兩百塊給房東,房東連忙推卻不敢接,最後還是被硬塞進了兜裏。厲小五做事很有一套,非常有分寸,這也是大家對他印象不錯的原因之一。一轉身出了出租房,他就打了個電話給他老大,說自己抓著二鬼了。他老大一聽頓時一喜,又打電話給緱風,緱風接到電話後也開心的很,至少人家拜托他的事情,他沒有用一個星期就辦到了,這也說明自己能量不小。
王猛接到電話後沒有多猶豫,他正好又和幕小小一起去看馬毅。這段時間他隔三差五就要陪著幕小小去看一次馬毅,馬毅、付玉清和幕小小是鐵三角,關係最好不過。
幾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王猛身上,王猛點點頭道:“人找到了。”
馬毅苦笑了一聲,“這事還是算了吧,反正也沒有什麼大事。”
付玉清一聽就不幹了,她受不了馬毅這麼忍氣吞聲,惡狠狠的說道:“什麼叫沒有什麼大事?你都骨折了還不算大事?那你說什麼叫大事?非要死人才算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畢竟都過去十來天了……。”,馬毅還在解釋,他是真的沒有要報複那幾個人的想法,一方麵是性格使然,另外一方麵也不無息事寧人的想法。畢竟對方都是小混混,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萬一時候報複回來,最終吃虧的還是他們。“真的,我都不放在心上了,而且你看,過段時間我就能拆石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