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路指著王猛說道:“其實你這小子不走仕途真的是可惜了,大局觀比我好,搞政治最關鍵的就是目光長遠,大局觀好,這一點我不如你。”
王猛說道:“別,秦叔,我這人有時候好說話,課脾氣上來了誰都不妥協,要是讓我走仕途遲早是一條死路!”他吃了點菜,放下筷子腦子裏突然蹦出來一個人影,不由問道:“尤光榮那廝什麼個下場?”
國家一直在嚴厲打擊毒品犯罪活動,要怪就怪尤光榮這家夥鬼迷心竅,想要搭上夏書記的大船,哪知道自己一腳踩空反倒落了水。加上非法集資,就算尤光榮僥幸不死,也要脫幾層皮。他自己倒黴也倒罷了,居然還把夏書記拖下了水,也算是奇人一個。從事情本質上來說夏書記並沒有什麼過錯,但是夏新那點破事畢竟可以處理也可以不處理。他身為孩子的父親,不管怎麼做都有人在看著,有人等著攻訐他,自知理虧的夏書記隻好徹底退讓,也使得秦天路對全局的掌控力度進一步增強。
說到尤光榮,秦天路臉上浮現了一絲冷笑,他放下筷子,冷笑道:“死緩,原本是要判死刑的,但是死刑需要最高法院核準。”他剩下還藏著半句話沒有說出來,如果真的判了死刑,最高法院難免要把整件案子在捋一遍,夏新雖然沒什麼太大的過錯,但是對於他而言卻會留下一個一生中難以抹去的汙點。夏書記已經退讓了,就沒有必要咄咄逼人,所以尤光榮這個死緩倒也不出乎意料,情理之中的事情。
王猛就是因為這樣才不喜歡政治的,做事情瞻前顧後,麻煩的很。“尤光榮死有餘辜,他在牢裏不會好過。”說著拿起筷子,點了點菜碟,“錦繡天成那邊秦叔你幫忙盯著點,我經常不在合州,施工單位也不是自己人,照顧不到。”
秦天路點頭表示知道了,他看了看王猛,笑著說:“幾年前蔣海敏告訴我買四方的人是個小夥子,我不信,現在看來我的確錯了。這才幾年,你就已經成長到今天這樣的地步了?如果再給你十年二十年,是不是要成為領導一個時代經濟領袖?”
這頓飯吃了有一個來小時,後麵說的都是家長裏短的東西,秦天路也抱怨了幾句,家裏的孩子不省心,親戚多詰難,都在責怪他這個大市長居然不肯為他們開後門。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回到家裏夜已經深了,李湘君給王猛準備一壺濃茶醒酒,王猛這才想起父母已經回家了,捧著手裏的茶杯,一股溫情在胸口炸開,久久揮散不去。
第二天一大早還沒有起床,王學軍就跑到他房間裏把他從床上拖了下來,兩人穿好衣服後王猛迷迷糊糊的跟著王學軍在外麵跑了半個小時,越跑越精神,跑到最後滿身大汗,一身的酒氣,這才算徹底的酒醒了。回到家裏一碗噴香的菜燙飯,一點點鹽粒一點點麻油,吃到最後恨不得把碗都舔一遍。
原本計劃早上去長久機械那邊視察一下順便開個會,卻被另外一件事情耽誤了,考察團人員已經到齊,簽證也都辦好了,王猛去機場給他們踐行。這次考察團的任務很重要,汽車的發動機就等於是心髒,心髒選不好汽車也就好不到哪裏去。最先進的發動機肯定是不可能給他們的,隻能在半淘汰的產品中矮子選將軍,王猛囑咐再三,才把一行人送上了飛機。
現在合州上下都對自己生產汽車非常的關注,汽車是一個大產業,上下遊配套產業就有一堆,這對合州的招商引資以及就業率有著極大的推動作用。政府官員從這裏麵看見了政績,看見了上升的通道,而商人們卻在裏麵看見了數不清的商機。王猛在機場還沒有走,老肖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
“王總,不知道您有沒有空?咱們坐一坐?”
老肖這個人是個典型的人精,合州有點門路的人都知道他,王猛其實不喜歡這種人,太油滑。不過呢這種人也卻不得,有時候有些事情自己不能出麵,找他卻是再適合不過。
“你說個地方,我現在過來。”
“啊呀,那太好了,樓上樓最大的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