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選擇的話,金大娼和崔金器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來過夏國,到現在為止,金大娼都弄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們兩人將客人迎了進來,那個自稱是小陳的家夥。上一次見麵的時候還是夏天,天氣非常的燥熱,這位小陳穿著長袖的衣服,帶著帽子與口罩,恨不得再弄些什麼把自己裝起來。說實話金大娼並沒有一探究竟的欲望,所以他並沒有強迫性的要求小陳摘掉這些偽裝,而是非常善解人意的讓他保留了最後一絲體麵。這莫名其妙而來的良心就成為了他這次落網的導火索——根本就沒見過小陳的樣子,誰都有可能是小陳。
這次的“小陳”沒有再遮掩自己的形象,金大娼認為這是一種好的表現,最起碼彼此之間建立了一種互相信任的基礎。他腦海裏還在考慮如何修複之前因為他的刻薄和吝嗇所造成的裂痕,這位小陳就大咧咧的一筆帶過。三人落座後金大娼矜持了幾下,崔金器就迫不及待的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他沒有老老實實的聽金大娼安排。當然,就算他聽金大娼安排了,也不一定能怎麼樣。
來的這個小陳是公安局裏的技術人員,他對整個案件所知道的東西不多,對金大娼和崔金器的一些問題隻能含糊其辭。他的表現在金大娼看來就是一種拿捏,猥瑣的人滿腦子都是猥瑣的事情,在他眼裏其他人比他更猥瑣。金大娼覺得小陳可能是在報複之前的不快,他隻能腆著臉又是賠禮又是道歉,期間還站起來幾次鞠躬到地,表達自己的歉意。
話題漸漸向核心靠攏,崔金器卻又忍不住了,直接把一些核心的問題放在桌麵上,並且邀請小陳和他們一起到韓國去。他覺得自己提出的問題和條件,小陳是沒辦法拒絕的,要知道邀請小陳的他可是宇宙的起源地,大棒子國最火的遊戲公司盒子娛樂,這種凡夫俗子怎麼可能會拒絕呢?他應該感激涕零的跪下來親吻地麵,然後感謝自己的施舍。
結果感謝沒有看見,手銬倒是看到了一對。一群警察瞬間衝了進來,將兩人按在地上,考慮到稻花香國賓館的特殊性質,兩人嘴巴都被堵上,還套了一個頭套,被押著從後門離開。觀看了全程的王猛已經把這件事丟到一邊,既然雙方都已經被抓住了,剩下的就交給律師去解決。嗯,想來璐蓉很喜歡這種事情。
陳樺再一次被提審,這半個月來他已經麻木了,有時候他自己都好佩服自己,原來如此不起眼的自己,居然有這麼大的忍耐力和堅持。被幾名警察帶入審訊室的時候刺眼的燈光照的他睜不開眼,他抬起被手銬連在一起的雙手遮著光源,眯著眼睛打量著四周。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這間審訊室,比以前那兩個房間大了不少,旁邊還多放了幾個審訊椅。陳樺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些許不屑的冷笑,我看你們還有什麼花樣。房間中央有一塊巨大的咖啡色玻璃,似乎旁邊還有一個審訊室?他有點鬧不清為什麼兩間審訊室裏會有一塊茶色的玻璃。
他被安排到一旁坐下,貪婪的癱靠在靠椅上,整個人都癱了下去,前所未有的放鬆。他扭了扭脖子,淡然的看著那幾名已經熟悉的都能叫得出名字的警察。可接下來發生了讓他意料不到,旁邊的審訊室中先進了兩個警察,之後一個戴著頭套的人被押了進來。陳樺在這裏待了半個多月,套路已經熟的很,他一眼就看得出這人應該是第一天進來,身上的衣服還沒有換,也沒有什麼皺著。
當那個男人被摘掉頭套的時候,陳樺的心髒差點從嘴巴裏跳出來!
是金大娼!
是那個毀了他夢想的家夥!
哈哈,你也有今天?!
可緊接著一種恐懼的情緒在他全身蔓延。金大娼被抓進來了,那麼是不是代表著他的案子已經有了突破性的進展?不然金大娼為什麼會被抓進來?兩邊的房間似乎是完全密封的,金大娼的嘴巴一直在動,卻聽不見什麼聲音。他盡可能的在不驚動警察的前提下,做出一些動作,想要吸引金大娼的目光。他現在非常的後悔,當時捂得那麼嚴實幹什麼,若是金大娼看見了自己現在的模樣,恐怕他什麼都不會說了。
金大娼眯著眼睛打量著四周的環境,他看見了一麵鏡牆,自己正被壓在一張很特殊的椅子上。他用力掙脫了兩下,卻使不出一點勁。作為一名會說漢語的棒子,他非常明白以及理解警察這個詞彙所代表的含義。而今天能來帶這裏,恐怕也和他正在做的事有關。一想到這裏,他先且冷靜下來,麵色陰沉的看著幾名警察,用棒子語大聲的嗬斥起來。其實他和這間房間裏的警察都明白,金大娼說棒子語,無非是想表明自己的外國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