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大家都比較沉默,趙譚身為武官實際上了解很多很特殊的情況,他不便於過多的詢問王猛一些情況,乃至交流都不方便過於頻繁和密切。趙譚處理過幾次類似的事件,往往每次事件結束後他都需要回國進行例行公事般的調查和處理。這種處理未必是惡意的,但是短時間內他沒什麼自由可言了。他看了一眼武進,目光立刻移開,看向一旁的薩拉,心頭一點疑惑升起又覆滅。
整個旅途就在這樣壓抑的環境中度過了二十分鍾的路程,眼看著機場已經近在咫尺了,車上的人都放鬆下來,司機哼著小曲,臉上緊繃的肌肉也被笑容揉開。他不時透過後視鏡觀察車廂裏的情況,對車廂中的巴西女孩的身份特別的感興趣。
趙譚也鬆了一口氣,最多五六分鍾就能到機場,到時候把人往飛機上一送,這次任務就算完成了。
眼瞅著萬事大吉,突然一輛破舊的巴士橫衝直撞的迎麵撞過來,第一輛裝甲商旅車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巴士迎麵撞上,兩輛車的車頭猛地一彈,商旅車被掀翻在地,而巴士則繼續推著翻倒在地的商旅車撞向一旁街道。就在第二輛商旅車司機震驚的失神的瞬間,另外一輛巴士橫著從一旁的街道裏衝出來,攔腰撞上,推著王猛所乘坐的這輛車狠狠的撞向一旁老舊的建築物。
隨著咚的一聲悶響和劇烈的震動,車子停了下來,王猛扶著昏沉的腦袋,扶著座椅半蹲著觀察車輛的情況。還好,雖然撞擊比較猛烈,但是防彈玻璃並沒有破裂,車體受損情況也很輕微。司機似乎撞到了額頭,臉上都是血,聳拉著腦袋趴在方向盤上不知死活,坐在副駕駛軍警因為一直站著,遭到撞擊時受的傷也是最重,直接被巨大的慣性撞的橫飛出去,此時卷縮著軀體橫在座位上低聲的呻吟著。
就在王猛往窗外探視的時候,趙譚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不要伸頭,保持隱蔽。”說著趙譚拔出了手槍,檢查了一下彈夾後打開了保險,“這兩輛車都是經過特殊處理的防彈裝甲車輛,短時間內不存在被攻破的情況,如果能拖一會,肯定會有人來救援。發生這麼嚴重的‘交通事故’而且還是在裏約熱內盧的中心地帶,官方是不會不管的,你放心好了。”
劉釗這時候也回過神來,他同樣拔出了手槍,摸到了第二排,看住車門。
此時外麵突然響起了激烈的槍聲,密集而瘋狂,王猛縮了縮脖子,握著手槍的手緊了緊。大約三五分鍾左右,槍聲突然一停,就在幾人以為官方來增援的時候,突然隱隱聽到一陣嗤嗤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聲巨響,他們所在的車子也猛地一震。幾人麵麵相覷,武進不知道何時醒了過來,他幹咽了一口唾沫,“是火箭筒,這群人瘋了?在市區用這樣的武器?”
趙譚苦笑著說道:“這算什麼?以前這些黑幫成員還開裝甲車上馬路火拚,他們眼中根本沒有政府這個概念。”他突然皺了皺眉頭,“你幹什麼?”
“我幹什麼?”武進哈哈的笑了兩聲,他摸到了司機的身邊,拿著匕首將司機腰間的皮帶割裂,四個補給包就落在了手中。他把放在一旁的突擊步槍也拿了起來,又退到王猛身邊,“這個老外已經沒有戰鬥力了,與其把這些東西放在他那裏浪費,不如給我用。”他美滋滋的把手槍裝起來,愛不釋手的玩著突擊步槍。趙譚苦笑著搖搖頭,拿出電話撥通了裏約熱內盧當局的軍警電話,把這裏的情況說了一下。
趙譚用西班牙語快速的交流著,不時夾雜著趙譚的國罵,現在情況並不樂觀。不一會時間趙譚掛了電話,期間車外的槍聲又響了起來,但不如之前那般激烈。王猛問道:“巴西人怎麼說?看情況好像不太樂觀。”
趙譚冷笑道:“豈止是不太樂觀,簡直就是太糟糕了,市中心那邊有不少黑幫分子鬧事,現在軍警和警察都已經捉襟見肘,人手不夠了。不過軍警那邊同意先調兩個小隊過來,要我們頂一會。”趙譚歎了兩口氣,他突然問薩拉,“你的那個朋友,愛德華多到底是什麼人?或者說他屬於哪個勢力?”
薩拉卷縮著身體躲在座椅的後麵,抱著雙腿,埋首於雙腿之間,此時她抬起頭,臉上盡顯蒼白,“我們……那條街屬於紅色司令官……,他是一個普通的黑幫成員,隻幫著往市中心幾個酒吧送毒品,不是什麼大人物。”
趙譚和劉釗對望了一眼,苦笑著搖搖頭,“裏約有三大勢力,紅色司令官、安德和自由國度。其中安德和自由國度的勢力僅僅限製在裏約的範圍內,雖然也很強悍,但實際上隻是屈居於一地的普通黑幫。但是紅色司令官不一樣,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紅色司令官更像是一個軍閥組織,他們擁有強大的運輸能力和底蘊,在巴西各地各州都有駐地,是巴西本地極為強大的一個勢力,連政府有時候都要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