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示弱(1 / 2)

“爸爸,到底是怎麼回事?”李瀅美衝進了李宗保的書房,許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甚至還有人拿出了武器。當眾人見到時李瀅美後,臉上的戾氣才收斂起來,將武器重新裝回了它該在的地方。對於這樣的場景李瀅美顯然並不陌生,李宗保從一個小頭目逐漸走到一個社團的領袖,不可能是一帆風順順風順水的就一步步走上來。

可以說他的腳下同樣踩著萬千的枯骨,手中滿是血腥,坐在以靈魂和死亡鑄成的王座上。

李瀅美印象中最深刻的就是十來歲的時候,當時李宗保還是社團中一個堂口的堂主,正好處在一個巨變的前夕。和他們一起遷移到美國的社團龍頭,也是之前的一名隊長,到了美國後自然成為了大家的主心骨。第一任龍頭因為身體不好,加上和ABC火拚受過兩次傷,一次重病時去世了。在龍頭去世的那天晚上,李瀅美見到了和此時此刻類似的畫麵。

堂口裏的叔叔伯伯們都坐在一起,李宗保麵帶微笑的坐在中間。她那時抱著一隻小熊跑了進去,大家夥頓時都站了起來,掏出了手槍,嚇的她哇的一下就哭了起來。也是從那時候起,她才發現自己的家庭似乎很別的小朋友們不一樣。

李宗保這時擺了擺手,“不要這麼緊張,敵人沒有亂,你們自己就先亂了,這樣不行。”他看向李瀅美,“你不是和王猛去醫院了嗎?怎麼回來了?”

李瀅美深吸了一口氣,走到李宗保身邊,環顧了一下房間裏和她差不多歲數或者大幾歲十幾歲的“哥哥”們,問道:“我聽說咱們的服裝廠被人燒了,賬本也丟了?”

“嗨!”李宗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氣,“誰給你打的電話,這不是多事嗎?你也別緊張,其實這都是小事。”李宗保伸出舌頭將嘴唇上的茶葉卷進嘴裏咀嚼了幾下咽了下去,“這就像是一種要命的疾病,在它沒有形成無法治愈的致命性疾病之前主動爆發出來,總好過不知不覺被它要了命。這幾年來我一直盡可能收縮社團上一些不太正規的生意,他們覺得我年紀大了,沒有了雄心壯誌,等不及了。”

李宗保嘴上噙著笑,伸手叩擊著紅木的桌麵,“他們也不想一想,我李宗保能有今天,可不是等來的要來的,而是自己打下來的!夏國人不團結是出了名的,灣灣那邊的梆子會和咱們一直都不是一條心,加上羅迪他也非常眼饞咱們的生意,自然而然的就勾結了起來。到時候梆子會把事情往羅迪身上一推,自己幹幹淨淨。”

一個社團,更像是一個組織嚴密的公司。既然是公司,必然就有支出和收入。社團的支出很大,除了正常的發給所有人的薪水外,還有不同的獎勵和撫恤金。正當的生意不好做,特別是習慣用武器和拳頭說話的社團,在經營正當生意時經常碰到各種各樣的麻煩。這些麻煩不是地下世界的麻煩,你拿把槍指著別人的腦袋事情就能得到解決,這些麻煩不僅不能使用暴力,還要主動的妥協,去按照規則製度委曲求全。如果不想自己太丟麵子,那就的花錢。

花錢買通這個,花錢買通那個,社交其實就是一場沒有盡頭的花錢盛宴。

在逐漸取消了非法的生意後,社團的收入就變得少了,為了將社團維持下去,還有一項生意沒有放棄,那就是海運。

說是海運說穿了就是走私,李宗保利用自己的身份以及全世界小兵們的聯係,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走私網絡。在這個走私網絡中,他一樣扮演了一個很重要的角色——美國東海岸地下走私世界的龍頭,每年幾億十幾億美元的貨物從他這裏流入到東海岸各大州。

李宗保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他自然知道細水長流比起涸澤而漁更加的重要,每一船拉來他都隻收很少的費用。很多人情願繞遠一點都要東海岸下貨,就是這個道理。

有這樣一個金元寶,李宗保自然大刀闊斧的對社團進行改革而不需要考慮到後果問題。

隻是他這門生意,早就讓人眼紅了。不管是夏國人的社團還是外國人的mafia,都是垂涎三尺。這可是一個一本萬利的買賣,控製住港口,買通港口上的工作人員和管理人員,每年就是上億美元的收入,如果心狠一點提高一點抽頭,說不定能獲得更多!這樣一塊蛋糕,沒有理由讓李宗保一個人獨享,上次有人和他商量過這個事情,意思是這方麵的錢大家平分,但是李宗保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