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份的香洲街頭還殘留著過年的餘味,從深州路過一趟,和候送祿聊了聊關於未來發展趨勢的一些問題後,王猛隻身前往香洲。要說這年頭想偷偷的,人不知鬼不覺的從內地到香洲不被人發現,利哥說自己第二,全亞洲都沒有人敢說自己第一。
“這次怎麼這麼小心?”來接王猛的是大佑哥,利哥作為一個公司的董事,香洲的名人,哪怕他是出門買一包煙,身後都能跟著幾十個狗仔跟著,沒有新聞都要創造出一些新聞來。王猛這次不宜大張旗鼓,自然能多藏一時就多藏一時。
一伸手抓住大佑哥的大手,一股力道順著胳膊傳了過來,王猛身體一輕,就從漁船的甲板上被拉到了碼頭上站著。輕籲了一口氣,腳踏實地的感覺真的太好了,“現在我終於踏實了,剛才那會你是不知道,刮了一陣風,嚇的我臉都白了。”王猛拍了拍略皺的衣服,“麻煩你了,大佑哥。這麼忙還要你過來接我,實在是對不住。”
大佑笑的開心,能和他玩到一起去的同齡人其實很少,換而言之有一些人看不慣他,不願意和他交往。富豪和富豪之間並不都是相安無事的,也是有齷齪的,人這個動物隻要多了,就必然會產生種種矛盾和衝突。大佑也不願意和他們多接觸,你們看不起我,我還看不起你們。不管利哥以前是怎麼樣的,現在他卻成功的把很多人踩在了腳下,能比得上他的人寥寥無幾。
可能頂級的富豪會無視他,但是頂級的富豪香洲又能有幾個人?
上一次夜裏飆車王猛有給大佑下注,而且賭注不小,這就是給麵子。他有了麵子,對王猛的看法和態度也好了很多,最關鍵的還是王猛不是香洲本地人。
大佑擺擺手,笑道:“沒有的事,我整天不是把妹就是到處閑逛,你來了正好,晚上跟我一起去泡吧,我介紹人給你認識。”
王猛沒想到大佑這麼客氣,原本還想著先和森博他們聯係一下,現在隻好先答應了大佑,他正在興頭上,這時候要是拒絕難免會傷人。“隻要大佑哥不嫌我麻煩,我無所謂的。”
大佑自然而然的拍了拍王猛的肩膀,“好兄弟,咱們先去吃個飯。”
和年紀大一些,穩重一些的人吃飯,他們可能會去檔次高一些的地方,講究的就是層次、階級、以及私密性。但是和年輕人在一起,大家說好去吃飯,就千萬不要太天真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想象。事實證明,王猛雖然有了不少的閱曆,但還是太年輕了。
一輛幾百萬的跑車轟鳴著停在了銅鑼灣的一條街道上,路人們腳步不停,看了幾眼後繼續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大佑和王猛從車裏下來,兩人站在人行道上,給車子的停車位投幣後,大佑指著路邊一間車仔麵的麵館說道:“今天請你吃車仔麵,我好中意的。”他說話的時候挺認真,看樣子不是忽悠人。
對於這樣的小吃,喜歡的人其實還是有很多,隻是一些人被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束縛住,很難突破世俗的目光和界限,李蘇波也喜歡吃車仔麵,甚至有過狗仔隊抓拍到他半夜去買車仔麵的照片。但是真的能像李蘇波這樣放下身段的富豪畢竟是少數,他們想吃了要麼安排傭人去買,要麼讓廚師做,很少有機會親自坐到路邊的小店裏和大家擠在一起,悶著頭吃。
兩人進了店鋪,大佑指著熟食推車上的柵格,“你喜歡吃什麼自己點,我就不幫你做主了。”說完他要了一碗牛腩湯做湯底,“蘿卜,要筋少的,你要是再給我筋多的當心我不給錢。還有這個……,老板你有沒有搞錯啊,我都是熟客了,你就不多給我一個魚蛋嗎?”他和賣車仔麵的妹子爭的麵紅耳赤,不過王猛卻覺得這家夥醉翁之意不在酒。
兩人一邊吵著一邊眉目傳情,想必如果不是大佑太子爺的架勢,恐怕這妹子的父母也未必不願意把女兒委身於他。豪門是最難嫁的地方,想要嫁進去很難,一個太子爺要麵對的擇偶對象往往有十幾個甚至更多,這些對象的身份非富即貴,或者在某方麵有天然的優勢,一個賣車仔麵的姑娘想要贏過千萬佳麗的確不容易。嫁入了豪門之後更難,如果大家門當戶對,接受到的教育和生活的環境比較相似,對社會的動向和信息的獲取層次也差不多對等,有相同的話題和語言,才不會有被排斥的感覺。可是如果你沒有這些,麻煩的事情就來了,大家早上吃著飯,左一句國際形勢,有一句國際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