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書記霍地一下站了起來,“我還有一點事情急需處理,先走一步……”他輕咳了一聲,打斷了趙康平的話。小孩子奇怪的看了一眼這個插嘴的大人,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正在說什麼。其餘兩位也跟著站了起來,紛紛推說自己有要緊的事情,不得不離開,今天的聚會到此也就算結束了,趙德柱的心意大家都領了。
趙德柱心裏明白,即使兒子趙康平沒有繼續往下麵說,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知道後麵的話代表著什麼。他感覺到一陣陣頭暈目眩,一股股血氣衝擊著大腦,這麼多年建立起的名聲和威懾力一夜之間被兩個他最相信的人敗壞的一塌糊塗。他現在殺人的心都有了,可是還要笑著對三位領導說道:“是我給大家添麻煩了,等我事情處理好後,大家再聚一聚。”
趙副市長連連點頭,“這是肯定的,新的一年河西的發展建設還是離不開趙兄弟你的支持,我們有事,先走了。”他轉身之前瞄了一眼臉色煞白身如篩糠的何媛莉,心道難怪這趙二會犯渾。仔細看看,何媛莉三十多歲了卻還保持著非常好的身材,臉蛋長得也不錯,渾身上下都是一種熟透了的少婦氣質。趙副市長自己都感覺的欲望有抬頭的架勢,又何況是趙二呢?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如果偷的對象都是何媛莉這樣的……
趙副市長心中微微一歎,禮讓了寧書記先走。他說話不算越權,最重要的是他是趙家的本家,出了這樣的醜聞也就他能張嘴說話,其他人說難免有看熱鬧的嫌疑。
三人快速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站在別墅外寧書記回頭看了一眼豪華的別墅,若有所指道:“都說趙家起於德字輩,德字輩隻看柱子,不知道今天的這個事情,趙德柱敢不敢處理好。”他頓了頓,“大過年的,真是頭疼,不要鬧出什麼風波才好。”這句話其實話裏有話。
當年趙德柱起家就是靠敢打敢拚,生生血拚了一口小煤窯。大家隻知道通過這口窯井,他賺到了起家的錢,卻隻有很少人知道,當年他們一夥人,趙德柱雖然是老大,卻並不是一言九鼎的老大,他還有一個合夥人。這個合夥人也是街麵上的混子,叫做丁仇,這個丁仇為了搶這口小煤窯因持械鬥毆致人重傷,以故意傷害罪被判了五年,坐了三年才出來。
出來後他曾經找到趙德柱,要求將煤窯的收入分給他一半,能拿下這個煤窯他功不可沒,而且他本來就和趙德柱平起平坐,也同樣出人出力,理應獲得自己的那一份。趙德柱怎麼可能同意?混江湖的你說什麼兄弟義氣?在金錢的麵前,一切都是虛妄的,同甘苦可以,苟富貴?去你媽的!
被趙德柱決絕了的丁仇恨趙德柱恨的沒邊了,他隻後悔當初被趙德柱慫恿,帶著自己的小兄弟提刀就上,也沒有考慮到過後果。隨後丁仇放出話要讓趙德柱好看,兩幫人打了幾次架後趙德柱服了軟,願意和丁仇分錢,而且丁仇還成為了當時陽光礦業的經理。將近一年之後,陽光礦業發布一條礦難信息,公司經理丁仇因在礦井內點燃香煙引起甲烷氣體爆炸,導致22段至23段礦洞坍塌,造成一人死亡的慘劇……
三位領導一走,趙德柱臉色就變得鐵青,他問道:“後來呢?叔叔是怎麼打媽媽的?”
趙康平抽泣著說:“叔叔脫了媽媽的衣服,打媽媽的屁股,媽媽都求饒了叔叔還打她……叔叔每次來……都打媽媽,媽媽好可憐,爸爸……”
趙德柱意外的冷靜了下來,他哄了哄趙康平,“平平不要哭了,爸爸來教訓教訓叔叔,讓他以後不敢打媽媽了,你先回房間去好嗎?”趙康平點點頭,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瞄著茶幾上的玩具,趙德柱點點頭,他破涕為笑的抱著玩具跑開了。小孩子的世界就是這麼簡單,不管是難過還是開心,一目了然。
趙德柱坐回沙發上,點了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我自問沒有對不起你們的地方,你們這麼搞我,是逼我啊。”他瞥了一眼趙德利,冰冷的眼神讓趙德利頓時如墜冰窖。一瞬間關於趙德柱的傳聞和他所知道的事情一幕幕從記憶的伸出翻湧上來,趙德利也走過趙德柱的老路子,在外麵廝混,他這時候才想起趙德柱在民間的傳聞有多麼可怕。
趙德利臉色慘白的幹咽了一口唾沫,他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狠狠的扇自己的嘴巴,“哥,我對不起你,我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