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拿起細細端詳,荷葉一把拿過盒子,揣進懷裏,顧九歌一臉茫然的看著她,還沒等她開口詢問就聽見身後響起一陣清脆的聲音來,“大小姐,你們可是在找什麼東西?需要奴婢幫忙一起找嗎?”
荷葉旁若未聞的蹲著身子,用手把土慢慢填了回去。
顧九歌一聽這聲音乍有些想不起來是誰了,她緩緩站起身,這才看清眼前站著的人來。
藍玉穿著掃灑丫鬟統一發配的淡綠色棉布衣裙,頭飾也是最常見的粉色絨布絹花,一雙手也不似以前那樣細嫩了,看來這段時日沒少受苦。
藍玉以前和荷葉一樣都是原主身邊的貼身大丫鬟,吃的用的比一般的千金小姐還好,首飾衣裙更是不曾虧待過,現在這副落魄樣是從來不曾有的。
顧九歌注視著藍玉,麵無表情的搖著蒲扇,“不用,我就是想著這片地閑著也是閑著,看看能不能種點花兒什麼的,怎麼藍玉你有事?”
藍玉見顧九歌絲毫沒有搭理她的樣子,不甘心的向前走了幾步。
要是能抓住這次機會重新回到大小姐身邊伺候,那她就不用再幹這些又髒又累的活兒了,到時候就可以跟荷葉一樣,穿著上好的錦緞羅裙,簪著漂亮的簪子,想到這個藍玉垂著的眸子裏閃過瘋狂的貪婪。
顧九歌見藍玉並沒有離開的打算,她也明白藍玉這是向她表忠心來了,心中暗暗意思付了一下,眼裏劃過一絲狡黠,隨即開口道:“藍玉既然你無事可做,那就把這園子翻一遍吧,當然若是做得好,小姐我自然會讓你重回內殿伺候。”
藍玉聞言抬起頭殷切的看著顧九歌離開的背影,身子不可抑製的顫抖著。
她終於不用再受管事嬤嬤的欺辱了,等她回了小姐身邊伺候,那些欺辱她的人一個都別想逃。
跟著身後的荷葉嘴都快笑歪了,這麼大一塊地夠藍玉忙的了。
顧九歌這邊領著荷葉回了內閣後,她迫不及待的從荷葉手裏接過盒子仔細查看起來。
許是埋在地底下的時間太長,盒子四周的紅漆已經掉的所剩無幾了,方方正正的盒子上落著一把青黑色的長鎖。
顧九歌用眼神示意荷葉可以打開了。
荷葉一臉懵懂的看看自家小姐,又看看那把紋絲不動的長鎖,無奈的聳了聳肩,一臉苦大仇深道:“小姐,這個鑰匙不在奴婢這兒”
顧九歌:有一句髒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
荷葉見自家小姐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怕她想不開趕緊出言安慰道:“小姐,鑰匙雖然不在奴婢身上,但是奴婢知道誰有鑰匙。”
顧九歌一聽這話瞬間來了精神,“你不早說,那人在哪兒?咱們快去找他吧!”
荷葉實在是不想打擊自家小姐,但還是猶豫的開口道:“夫人臨終前交代過,打開箱子的鑰匙在小姐您的外祖父手裏,需小姐親自登門去取。”
顧九歌看著荷葉欲言又止的神情有點摸不著頭腦。
“可是外祖父過世了?還是他不認我這個外孫了?”
荷葉連忙搖搖頭,出口解釋道:“不是,不是,小姐想哪兒去了,是……”
顧九歌:……
荷葉都快被自己給繞暈了,“是這樣的,老太爺家離咱上京城路途遙遠,奴婢想著小姐一個女兒家著實不方便。”
顧九歌一聽隻是路途遙遠不由得鬆了口氣,“這好辦,到時候雇倆馬車不就好了。”
顧九歌打定主意就去朝陽苑請示老夫人了。
老夫人一聽顧九歌要去外祖家,不由一愣,“怎麼突然想著去葉家了?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顧九歌自然不會告訴她,鑰匙的事,見老夫人一臉審視的看著自己,顧九歌神色悲戚道:“不瞞你說祖母,孫女這幾日夜裏總是睡不好……”欲言又止的看了眼老夫人,有快速的低下頭去。
老夫人見她這般神情更加好奇,“但說無妨”
顧九歌歎了口氣,似是鼓起莫大的勇氣,紅著眼眶道:“孫女總是夢見娘親,娘親神色落寞的垂著淚,說她出嫁這麼多年從沒回去看望過二老,也不曾在二老身邊敬孝,實在不孝,現在去了陰曹地府甚是想念二老,讓孫女代為探望,要是孫女不從……”
說到這兒顧九歌已經微微顫抖起來,“就……,就讓咱們國公府不得安寧,祖母我怕……”
老夫人已經變了臉色,手裏撚著那串光滑的佛珠,振振有詞的念著。
顧九歌看著有點傻眼,沒想到精明強幹的老夫人這麼迷信。
顧九歌都說出不讓去國公府會不得安寧這樣的話,老夫人自然不敢阻攔,就由著她去了。
隻是隨後老夫人院裏的孫嬤嬤親自帶人送來十幾個錦盒,說是帶給葉家二老的補品,並讓她代為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