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說日文啦,說起來還真有緣呢,她小時候和父母一起在仙台住了六年,而且還去滑過冰,說不定小時候我們還真見過。”
“嗯…我記得你小時候不是幫過一個小女孩嗎?好像她就是中國人哦。”
“什麼?”羽生結弦呆住了,小時候幫過的小女孩…
“你不記得了?”
“我怎麼沒什麼印象了呢?”一種預感油然而生,不是吧,不會這麼巧吧?
“可能因為那年你實在太忙了吧,又要訓練又要集中在升學考試上。那個小女孩的媽媽後來還專程跑來送過一套茶具呢,就是你爸爸以前最常用的那套紫砂壺,後來地震的時候給弄碎了,你爸爸還念叨了很久。”
提起父親愛用的茶具,羽生結弦抓住了一絲塵封在記憶深處的線。
好像是一個雨天,在去冰場的路上,有個穿著黃色雨衣的小姑娘坐在地上哭,左膝蓋破了大片,血洶湧的往外淌,雨水還在不停的衝刷傷口。
小姑娘的日語有很明顯的外國口音,磕磕絆絆又糯聲糯氣,羽生結弦莫名就被戳中了喜愛軟萌蘿莉的心。晶瑩的淚混著雨滴掛在臉頰和睫毛上,翹得老高的嘴巴都能掛茶壺了。他把小姑娘拉了起來帶到旁邊的關東煮店裏,店主是看他長大的鬆本婆婆。許是因為外國人的緣故,小姑娘的貼身手鏈上掛了一個小牌子寫了聯係方式,可他要急著去訓練,還沒等到她父母來接就離開了。
那是成長過程中一個極小的插曲,他早就忘了,拚命回憶也隻東拚西湊了個大概。
但確實是幫過一個外國小姑娘。
“柚子?你有沒有在聽媽媽講話啊?”
“啊,對不起,剛剛走神了。”
“你那兒才到晚飯時間吧,怎麼沒有請人家吃飯呢?”
“本來是這麼想的,結果她有一些工作得回去處理。”
“那邊請私人導遊也挺貴的,她會日語的話,能帶著你去遊玩也很好。記得不可以讓女孩子付錢,而且要選個合適的禮物,別不把這些放心上。”
“媽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的。”導遊和司機一天的薪資他都了解過了,從她開的車和佩戴的首飾來看,完全就是富婆級別的。既然不可能收他的錢,兩個人出行的費用當然得他來負責。至於禮物,這可有點難倒他了,不知道以他的直男審美能不能送出一份讓月醬喜歡的禮物啊…
“好了好了,聽你玩得開心我也就放心了。你快吃點東西好好休息吧,媽媽要和姐姐去超市了。”
“好的,路上小心,拜拜啦。”
掛掉電話,羽生結弦拿出電腦,在油管上搜索喬杉月的名字。
有一些粉絲上傳的混剪視頻和現場,播放量幾乎都在幾萬到二十萬不等,也有一些介紹世界頂尖音樂人或是歐美明星專輯的視頻下方有她的名字tag出現。
隨手點進一個粉絲剪輯的視頻,是水星記,好在的是字幕居然有英文,真是太方便了。
視頻裏差不多是近二十場的live混剪,有室內的,室外的,場地大小不一,但每次到副歌都會變成大合唱。
完全是名曲的程度啊。
她的演出服風格差異很大,有時是舒適隨意的日係清新,有時是嫵媚動人的紅裙女郎,有時是帥氣恣意的tomboy。
站在聚光燈下,整個舞台因她而炙熱。
可無論是怎樣的她,唱這首歌時都那麼沉靜。視頻的最後,粉絲留下bridge和尾聲給她。
隨著末句的結束,視頻裏出現了滿臉淚痕的她。
緊閉雙眼,握著話筒。像是在禱告些什麼。
黑色皮裙下露出一雙筆直白皙的腿,一道五公分的疤痕蜿蜒著在左膝蓋上盤踞。
羽生結弦凝視著屏幕,似乎有一場甜蜜的風吹進了荒蕪的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