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思琢磨著邱穆雲剛剛的話,好像也是。
“謝謝你了!”覃思想開了,雖然自己對他印象不是很好,但畢竟對方開導了自己。
“蠢貨。”邱穆雲不改囂張,對覃思的感謝熟視無睹。
覃思覺得這人怎麼這樣,懟他吧,他要罵你,感謝他吧,感覺自己又像個智障還是得被罵。
覃思一個白眼帶過,自顧自地攤開借的書,翻了兩頁,沉浸其中。
邱穆雲自討沒趣,悻悻然地走了。
放國慶那個下午,覃思是最後一個走的。
她要做值日,也要等林清榆一起去看電影。
那天,天空罕見的出現了火燒雲,幾樹桂花星星點點,隨風散落,香氣彌散到陽台,令人心曠神怡,幾片銀杏樹漂泊著,漂泊著,停在窗沿,恰似搖搖欲墜的黃蝴蝶。
覃思看得發呆了。
“嘿,你搞完了嗎?”林清榆悄無聲息地繞到覃思身後,本以為是打招呼,結果變成了驚嚇。
覃思一顫,收回目光,開始使勁搓著黑板底瓷磚上的汙垢。
“你再使點力氣,我都快以為你是要擦爛瓷磚了。”林清榆單背著書包,蹲下身子,盯著那塊汙垢,“你去找找有沒有鏟刀。”
“哦好。”
覃思翻找一番,找到已生鏽的鏟刀飛速遞過去。
林清榆略微一用力,汙塊被連根拔起。
“你們教室好歹是個新教室,鏟刀像是幾百年沒換一樣。”林清榆揉了揉手腕。
“因為貧窮。”覃思無奈地搖了搖頭。
“可以走了嗎?”林清榆起身,拍了拍掉落在褲子的灰。
“馬上,”覃思提起書包就跑,“走吧走吧。”
“let"sgo,baby”
覃思挽著林清榆,肩並著肩,有說有笑。
電影院假期檔當然是人滿為患。平時會剩一半的爆米花也被一搶而空。
她們看的是《我不是藥神》。
林清榆還為此專門做了功課。
整場電影下來,她們倆稀裏嘩啦地哭了三次,為高價藥平民買不起,為蜷縮在各個角落等死的白血病人,為主角義無反顧轉運藥物到國內。
“這天下啊,隻有一種病不能治,就是窮病。”
此話一出,死傷一大片。
電影收尾林清榆激動地與覃思相擁到一塊。
良心電影啊!
從電影院一出來,已經是快九點的樣子了。
“國慶快樂啊,早點回家。”
“國慶快樂哈,早點休息。”
她們心照不宣,幾乎是同一個瞬間開口,相視一笑,握住彼此的手,一冰一熱,剛剛好。
“回家了記得給我發消息。”覃思湊到她耳邊,輕言。
“下次見!”
“回見!”
覃思回到家,疲憊地癱在床上。
“啊—痛死了。”覃美痛呼,一腳踹在覃思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