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紛紛揚揚地飄下細微雨絲。窗外茫茫一片,凝望那久已逝去的東西,她才開始懷念起久遠的畫麵,在腦海裏若隱若現,然後她無法把他們的形象定形。淩亂的畫麵一幅一幅放在她麵前,仔細地閱讀再仔細地拚貼。
漸漸地開始,很多重現的場景中每一種用盡所有情感來體會一幅畫麵背後的真實。很累很累的用心去讀懂這樣些畫麵,腦袋中像有某根神經硬拉拄著不放手,還是她的自製力不夠,她在探討這樣的問題時才知道,即便已經真正回不去。
在昨日刻意遺忘某種事物的時候,在如今這種狀況中,無論她怎麼去做永遠不會有那些回快回到她的生命。放不下的事在她心裏留下空空的痕跡,填充不起來。
透明的雨傘出現在雨中。擊起點點雨水然後再落在地上,雨中的他還是那樣瀟灑,見到現在的他,又不自覺地和從前做對比,也許她知道不同,但不想說他已經變了。因為他永遠是曾經那個他。放在手心的那顆淚水,瞬間融入這片雨中,有種被淋濕的感覺,一直到不了他的麵前,躲在他的傘下。
揚,這場雨該下到何時呢,她說。
大概很快會停,他說。
揚,你可以陪我出去走走嗎,她說。
這個時候嗎,他說。
她點點頭。牽手的過程很容易,此時她的兩手空空,敏感的她心靈像是被這場雨浸泡著無法呼吸。細雨轉成暴雨也不會成為一種奇跡,理解一種過程可以升華比它更高的一種過程,這是一種規律。
站在暴雨中漫遊,她靠在牆角,透過這樣的暴雨,她凝視著前方。
傘下的兩個人走向遠方,她看不到他們的麵容。很想追著他們再多看他們一眼,但她沒有。
從這個地段移到那個地段,她並沒有多大的心理波折,反而讓內心有些清醒。
風鳥,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出來,他說。
她想讓她的頭腦和內心更能清楚地認識這樣的一切,她說。
這樣真的可以嗎,他說。
也許可以,她說。
淋入內心,原來不過是場雨而已,至於可以清醒,它可以把這個紛繁塵亂的世界衝洗一遍,讓陽光可以更透明些。帶不去的東西還是會留在她的心底。
她去過,在這座城市,開始拚貼很多遊戲。
細微的雨絲轉而落入她的眼角。視線模糊。
揚,你的衣服被淋濕了,她說。
沒關係,你沒事就好,他說。
揚,你對我真好,揚,你是不是覺,好像在欠我某一種東西,她說。
大概是吧,他說。
若是那樣的話,你真的不用做什麼,因為我至始至終都是愛著揚,沒有什麼東西比揚更珍貴,隻要有揚在我的身邊就足夠,她說。
我能給你帶來最大的幸福就是所能回報你的東西,他說。
揚,她抓住他,抱著他的腰,這已經夠了。
風雨走過每一段路程很短暫,追隨著他的腳步一路走來,最終孤單的她還是麵對曾經的幻影。背對著這些影子,她曾經最幸福,揚是她幸福最大的源泉。
如果還有什麼遺憾,那也是他徹底離去,她選擇遺忘。
風鳥最幸福的時候,我們都一起走過,也許我是應該把他留給你,可是我太自私,全部帶走,你別怪我好嗎,他說。
她說,我不會怪你,當一個人踏上一個黑暗的旅途,帶給他的光明就是曾經擁有的每天,所以我不會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