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這句話是最能反應墨語此時的糟糕心情的。
本以為突然進攻,能給這個‘不尊重’自己的家夥一個狠狠的教訓,可是,墨語沒想到的是……被教訓的人,卻是他自己。
這種滿腔怒火想要去發泄,卻偏偏沒有發泄出去,反而還讓自己怒上加怒的感覺-----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有那麼一瞬間,墨語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在暗戀多年的女人麵前,丟了這麼大的麵子,還被她選擇的男人反手控製住-----世界上最讓人痛不欲生的事情,也不過如此了吧?
墨語很鬱悶,也很難過。
他覺得自己的世界從繽紛多彩,一下子就變成了漆黑一片。
沒有陽光,也沒有希望。
或許……用心如死灰來形容此刻的自己,才是最貼切的吧?
墨語臉上的不甘和尚未發泄出去的怒火,都默默的轉變成大片絕望,唐言滾燙的雙手,按壓在他的右臂之上,就像是一把絕命鐵鉗,狠狠的……把他的驕傲和憤怒……全都死死的夾在一起,直到支離破碎的程度。
外界的一切聲音,都仿佛憑空消失。
唐言的冷聲質問,慕容依依的急切詢問,還有宋小豹略顯慌張的喝問……這些,墨語都聽不到。
這一瞬間的心若死灰,讓這位鐵骨錚錚的空軍特戰隊員,完全失去了他原本應該擁有的抗壓能力以及那股子絕不輕易服輸的精神。
都說愛情,是最能打擊人的感情。
以前,墨語還不相信。
可這一次,他卻不得不信。
通過這短暫的交鋒,墨語知道,這個隻說名字不說來曆的家夥,的確比自己強上太多。
或者說,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境界的人。
既然如此,那有他在慕容依依身邊,自己又如何去競爭?心裏那份暗戀多年的愛……又如何去尋求結果?
這份愛情都還沒有開始的機會,就已經全麵破碎,並且永遠都沒有修複的可能。
“就這樣吧……反正已經沒機會了,又何必在乎自己的形象呢?已經在她麵前表現的如此不堪,又何必再做那些無畏的掙紮?”墨語在心底對無比失落的自己說道。
想到這裏,墨語原本還因為用力而緊繃的身體,突然間鬆垮下來。
他撤去了身上所有的力量,任由唐言鐵鉗一般的雙手繼續控製著他的右臂。
在這一瞬間,他選擇了放棄抵抗。
“呼……”墨語長長的歎了口氣,似乎想把胸中的壓抑全都吐出來。
這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一種……從暗戀轉向徹底放棄的解脫。
得不到結果的愛,看不到希望的愛。
還不如趁早放手,也許……心裏沒有了慕容依依,自己就會遇見真正屬於自己的那個女孩吧?
墨語如是想到。
然而,墨語在解脫,可雙手控製住他的唐言,卻有點搞不明白了。
“這小子居然收回了全部力量?我了個擦,他這是在搞什麼鬼啊?前一秒還全身緊繃,試圖從自己的控製中掙脫開來,可這一秒,他卻放棄了所有抵抗,完全任由自己抓著他的右臂,而且他還在不停的歎氣……靠,你這是在搞毛線啊?”
墨語的突然不抵抗,一下子就把唐言搞的暈頭轉向。
也正是這個時候,不遠處又有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傳來。
唐言稍稍抬頭一看,就看到一個身披米色大衣的女孩,匆匆忙忙的朝自己這邊奔跑。
女孩的麵孔很陌生,唐言從沒見過她。
可是,身邊的慕容依依,和站在對麵的宋小豹,卻都認出了這個女孩。
“笛姐……你怎麼出來了?”宋小豹稍感驚訝的說道,他和墨語是好兄弟,所以,他就叫墨笛為‘笛姐’了。
“笛笛……”慕容依依微笑說道,同住龍魂軍區這座大院,慕容依依和墨笛可謂是從小玩到大的玩伴。
隻是,當初慕容依依走了唱歌這條道路,和墨笛的交流就少了一些,再往後,慕容依依成了舉世矚目的音樂女神,事業上的忙碌也讓她很少有時間回龍魂軍區,和墨笛的見麵次數越來越少。
所以,慕容依依和墨笛雖然還是好朋友,但彼此的感情卻遠遠沒有小時候那麼親密了。
這種情況在現實中極為常見,或者說,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朋友。
小時候的玩伴,在長大以後,不能經常見麵,雖說每次遇見的時候都很高興,但彼此的友情卻仿佛變得熟悉又陌生。
這無關感情是否變質,隻是時間的過往,讓這份友情在慢慢的淡化而已。
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憂傷,有些無奈,但卻十分現實。
……
墨笛的出現,讓宋小豹有些慌亂,讓慕容依依有些欣喜,讓唐言……有點摸不著頭腦,誰讓他是這裏唯一一個不認識墨笛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