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小透明魏昭訓(1 / 2)

永昌二十三年十一月,太子陸承煜大敗北狄,平帝下詔命他即刻班師回朝,同時命其交回兵符。

朝臣得知此消息,皆認為是平帝已然對太子起了疑心,就連平頭百姓對此也是議論紛紛,唯獨陸承煜喜怒不辯,仿佛於他來說這隻是一件無關痛癢的事。

此時東宮的一處小院子裏,魏書辭正窩在被窩裏摩拳擦掌取暖,饒是侍女怎麼扯著耳朵叫她也沒用。

茗塵上前去掀她的被子,嘴裏不停叨咕著:“姑娘啊,眼瞧著這都日上三竿了,你怎麼還不起床呀,這要是讓良娣良媛瞧見少不了又是一樁是非。”

“不起不起,太子這不是還沒回來嗎,我起床了就是打扮那也沒人看啊?”魏書辭漫不經心地說著,心裏合計著如今東宮子嗣單薄,除了一個公主外再沒別的孩子了,她要是些爭氣些給太子生下個一兒半女,不愁不能提前步入養老生活,每天帶帶孩子睡睡懶覺,這一輩就這麼風平浪靜的過也沒什麼不好。

“昨兒皇上已經下旨召太子殿下即刻返回洛陽,姑娘要還是這副倦容,太子殿下見了不會喜歡的,姑娘還是快些改掉壞毛病的好。”

睡懶覺怎麼就是壞毛病了?魏書辭忍不住想要同她分辨幾句,可是想到古人的確是睡的很早起的也很早,又有那些個束縛女性的《女誡》、《女則》,茗塵會認為睡懶覺是個壞毛病也不奇怪。

可是外麵的確是太冷了,這天寒地凍的炭火又少的可憐,這樣下去不得把人凍壞了?

“咱們宮裏的炭快用完了?”魏書辭掀開被子動作麻利地下床並穿上繡鞋,茗塵連忙把衣服呈上來,魏書辭伸手接過自己穿好了,又拿了鬥篷披上。

茗塵上前一麵替她綰起袖子,一麵皺眉說道:“是,月初我和閔溪去取的炭,連份例的三分一都不到,還說什麼銀霜碳少,就連趙良媛屋裏都沒多少,可是我過去的時光明明瞧見趙良媛的屋裏的侍女背了滿滿一筐銀霜碳回去。”

魏書辭聞言微微一笑,淨麵後輕拍她的手拍溫聲說道:“咱們在家中的時候見過的捧高踩低的事情還少嗎?這進了宮中更是如此,好了,別生氣了,你剛才也說了,太子殿下要回來了,咱們的苦日子會過去的。”

主子這是開竅了?茗塵方才憤憤不平的心情頓時轉化為喜悅,語氣激動地道:“姑娘這是想通了……”下意識地環顧四周後,見屋裏隻有她與魏書辭和閔溪,這才壓低聲音輕輕說:“要爭寵了?”

魏書辭黛眉一挑正色道:“什麼叫想通了,我心裏一直都跟明鏡似的,你放心吧。”

茗塵一聽這話更開心了,當即就拉了她往梳妝台前坐下替她梳頭。

待穿戴齊整後,魏書辭隻覺腹中空的厲害,肚子餓的咕咕叫喚。

茗塵瞧出她餓了,正要叫閔溪去催人送早膳進來,就見雲煙提著食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茗塵見狀上前問她:“怎麼了?”

“膳房的人太欺負了,說我今兒去的晚,粥和包子都涼了,我便好聲好氣地請廚娘幫忙熱一下,結果她杵在那兒慢悠悠地說廚房忙,沒功夫。你說這叫什麼事,她們明明閑的不行,就是欺負咱們主子性子好。”

此時魏書辭餓得不行,也懶得去計較這些事,直接端了小米粥喝了一大口,再拿一個豆腐包送入口中,兩個字:真香。

待吃飽好,屋裏頭的三個小侍女還在生悶氣,魏書辭少不得對著她們又是一通勸勉,這才堪堪壓下閔溪想要去廚房找人理論的心思。

人貴有自知之明嘛,她與趙良媛還有楊昭訓同時入的東宮,太子出征前趙良媛和楊昭訓都已經承過寵,唯獨她這裏太子一次都沒有來過,東宮上下看輕她也不奇怪。若是因為這件事去廚房鬧,到時候難看的還是她們。

魏書辭想到這裏,心說想要在這東宮立足,還是得有孩子才行,有了孩子那就是有了保命符和養老符啊,就算往後沒了恩寵有孩子在身邊,東宮裏頭的侍女仆役也不敢對她有半分不敬的。

一晃小半月過去,魏書辭端正態度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努力溫習詩詞歌賦,聽說太子殿下隨了平帝的性子喜歡有才情的女子,她可不能落到趙良媛和楊昭訓的後頭。

隔扇被人從外頭推開,一陣涼風吹了進來,魏書辭下意識地緊了緊身上的披風,與此同時屋外傳來女聲:“魏昭訓,趙良媛過來了。”

趙良媛,她怎麼來了。魏書辭來不及多想,連忙將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畢竟在屋裏穿披風於古人來說的確挺另類的。

“去往炭盆裏再加兩塊銀霜碳來。”趙良媛也算是半個頂頭“上司”,怠慢了她可不好。

茗塵不情不願地照做了,同時將眉頭皺的也越發地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