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天已黑,月亮很圓,和天山的月亮很像……
關子陽站在船頭,海浪在腳下起起伏伏,月光照在上麵,麟光閃閃,關子陽不覺輕輕哼起了小竹竿經常哼起的小調:
月亮兒圓又圓……
雪山兒尖又尖……
一朵雪蓮花喲……
摘下來換點錢……
這小調是小竹筒喜歡哼唱唱的歌, 每次偷東西得手後,都喜歡得意洋洋地哼上一遍。
不過關子陽此時唱出來,卻是異常的傷感,唱到最後聲音都已經哽咽。
“你唱的是什麼歌?真好聽,是你們家鄉的歌嗎?”
關子陽自從把體內的任脈的氣旋修煉完畢之後,五感異常的靈敏,但在剛才他回憶起了過往, 以至於出了神。
直到那人說了話才發現她已經站到了他的身旁。
說話之人正是剛剛來送藥的那個戴著麵紗的女子, 關子陽看著她那雙大大閃閃的漂亮眼睛,把剛剛那憂傷的思緒暫時收了收。
回答道:“嗯,是我當年一個好朋友喜歡唱的小調,在西胡幾乎人人都會。”
麵紗女子又道:“西胡在神州國嗎?我聽師兄們說過,神州國很大,有幾萬個蓬萊那麼大,是這樣嗎?”
“你從來沒有來過神州國嗎?”
“嗯,這是我第一次離開蓬萊。”
麵紗女子的聲音很動人,關子陽很喜歡聽,聽到麵紗女子問,關子陽就給他講起了他從酒泉開始,橫跨整個前涼,到達藍海郡的一路見聞。
當然,把溫泉山穀,天威鏢局的這些事情省略掉了,主要講的是山川地理,民俗風情等。
麵紗女子聽得一陣向往,不禁感歎:“原來這個世界這麼大的嗎?茫茫無盡的雪山、一望無垠的草原、神秘詭異的雨林, 這是地方你都真的去過嗎?”
關子陽貌似得到了讚美一般,略微有些驕傲的說:“我不僅去過,還在雪山頂上泡過溫泉,在大草原上馳騁過快馬,在雨林中見過大虎……”
麵紗女子用一隻手肘靠著船頭的欄杆,手掌拖住自己香腮,一臉羨慕地聽著關子陽的講述。
接口說:“你不會是在騙我吧,我看你和我差不多大的年紀,你父母怎麼會讓你一個人走這麼遠呢?我父母從小就不準我出島一步……”
關子陽歎了口氣:“那是你父母疼你,我從來沒有見過我娘,我九歲的時候爹也走了,我一個人在天山上長大……”
麵紗女子寬慰了下關子陽,又問到:“那你有什麼朋友嗎?”
關子陽心中想到,天山派的師傅和師兄們就像是我的家人,而且我也不能告訴他天山派的事,
於是說:“有啊,我在雪蓮鎮長大,我們雪蓮鎮有個大家族王家, 王家的二少爺王文海老是欺負雪蓮鎮的人,
我有幾三個朋友就成立了竹林幫,專門對付他,他們一個叫小竹筒,他是幫主,一個叫小竹竿,我唱的歌就是他教我的,一個叫小竹葉,她洗衣服燒菜樣樣拿手…………”
關子陽講完了故事,心情也好了很多,他拍拍胸脯一臉得意:“不過啊,現在我是竹林幫的幫主啦,我叫小竹筍。”
“你這樣還能當幫主?我還是更喜歡小竹筒哥哥,不過他已經不在了…………”
麵紗女子就好像是自己失去了一個朋友一般,瓊鼻微鄒,就快要哭出來了。
關子陽隻說是小竹筒出了意外,有些事情他還是覺得不說出來的好。
關子陽為了安慰麵紗女子又說:“那時候我們都還小,都是鬧著玩地成立的幫會,哪比得上你們蓬萊派,那才是真正的武林高手!”
哪知道麵紗女子一聽,微微嗔怒:“蓬萊派有什麼好的,一輩子都被關在蓬萊島,就像那籠中的鳥兒,它們唱歌永遠比不過在樹林中自由飛翔的鳥兒的歌喉。”
關子陽疑惑:“你們一輩子不能離島嗎?那你們怎麼出來啦?”
麵紗女子哀傷地回答說:“我們每隔六年才會選三個三十歲以下的年輕人離島,而且在中原辦完事後,必須得盡快趕回島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