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懼,喊道:“我看你敢!”
渾身真氣一股,振得李斌和秦糠二人連連後退。
見夏侯澄動手,他身後的一眾將領也個個抽出佩劍,拔劍在手。
謝道韞伸手一指,頂著夏侯澄股蕩的真氣如若不見。
動作快如閃電,就點中了夏侯澄胸口,夏侯澄就像泄了氣的皮球,焉了下去,倒在地上。
這一手馬上就鎮住了他身後的將士。
夏侯澄是一品境界,他們都是知道的,這個女人居然如戲耍山水嬰兒一般,輕易就製服了他。
一個個舉劍在手,左右對著眼神,都露出一絲懼意。
關子陽背著手,淡淡道:“元子,他剛剛說你是花瓶,你可是不服氣?”
謝道韞哼了一聲:“豈止是不服氣,區區一個太尉,居然以下反傷,衝撞你就算了,還敢當著你的麵對李校尉和秦校尉動手。
這種人就得動手治一治。”
關子陽笑了笑,看了看夏侯澄屬下一眾將領,淡淡道:“你們現在收起兵刃,我就當剛剛的事沒發生。”
此言一出,幾個將領趕緊收起兵刃,抽劍回鞘。
夏侯澄這才反應過來,這刺史可不是一般人,而是去年鍾山雅集的魁首啊!
自己見他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居然忘了他可是曾誅殺石琨的高手!
而且自己以為的妻妾,居然武功也遠在他之上。
哎!
這不自找死路嘛!
當下連忙出口求饒。
自己初到交州,人生地不熟的,還有很多需要用到夏侯澄的地方。
敲打敲打。
震懾震懾。
這樣就夠了。
夏侯澄見關子陽果然不計前嫌,還不斷向他詢問林邑國情況,不禁又在心中感歎。
這少年好深的城府,好老練的性子。
這可不是將康來的公子哥,自己可不能小瞧了這少年刺史。
當下老老實實當起了關子陽的軍師。
夏侯澄尷尬地問了句:“刺史大人,既然太後下令讓你來交州剿滅叛亂,為何又不給你人手呢?”
“一個小小蠻賊,聚眾萬人,若是拖延久了,難保不會釀成大患。”
“嗯,這倒是。”
關子陽話鋒一轉,又道:“不過交州原本聚集蠻夷,煙瘴之地,禽獸之鄉,數百年來,叛亂不斷,曆朝曆代,這交州都是國之癬疾。”
“一個遠隔中原,亂象叢生的地方,你以為太後願意花多大的代價,來管理交州?”
夏侯澄其實本知如此,可是朝廷派遣當朝紅人關子陽來交州,還以為朝廷這次誌在掃平南部蠻夷。
關子陽又道:“日南郡遠隔萬裏,不毛之地,一旦開戰,耗資巨大,祭祀收服,十年賦稅也不及一半軍餉,得不償失。”
關子陽說得如此露骨,夏侯澄諾諾道:“那,太後她老人家是什麼意思?”
關子陽笑了笑,剛剛我說的這些,都是朝中大臣的意思。
太後的既然派我來,既然不是打算放棄日南郡的。
“日南太遠,棄了也就棄了,不過龍編、九真郡可不能再丟,所以讓我守城即可。”
其實,關子陽話裏之意並未說完。
朝廷大臣族長放棄交州。
但是太後肯定不會。
大晉的江山基業,現在是褚蒜子的,以後就是小皇帝司馬聃的,不過說到底,都是他們司馬家的。
從秦漢、再到魏晉。
這日南郡曆朝曆代都是中原國土,代代相傳。
如果在褚蒜子手裏丟了,這可就是史書中的不光彩的一筆。
統治國家不是做生意,不是隻看賺錢、賠錢,這壓根就不是銀子的事!
交州是祖宗所留,世代相傳的江山。
怎麼輕易拱手相讓。
但是日南又實在太過偏遠,相當於後世的越南南部地區,距離交州最近的九真郡,也就是越南中部地區,都有數千裏之遙。
褚蒜子的意思就是,日南可以不要了,但是九真、龍編,絕不可再失。
如今北方胡人還是心頭大患,這南邊的蠻夷萬不可再釀成大禍。
不過這也就是信任關子陽的能力。
朝廷不會發錢,也不會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