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謝安是何人,淝水之戰前也能安然下棋的主帥,此刻沒有絲毫慌亂。
“現在對朝廷來說,朝廷在明,石琨在暗,對我們來說,石琨在明, 我們在暗,
距離除夕還有二十天,足夠我們謀劃!”
有了謝安的定心丸,眾人方才鬆一口氣。
關子陽這幾日在石琨那,是一個好覺沒睡,回到家終是困得不行了。
見關子陽頭疼的樣子,我們的貼身小蜜終於是上線了。
兩邊太陽穴傳來溫柔的滑膩感覺。
關子陽睜開眼睛,青蟬正貼心地在給他按摩。
“青蟬姐姐。”
“嗯?”
“沒事,我就叫叫你。”
“沒事你叫我幹嘛?”
“陪我在一起,辛苦你了。”關子陽柔聲道。
青蟬也不回話,隻是抿著嘴直笑。
笑著笑著,竟然流出了眼淚。
“青蟬姐姐?”
青蟬用手背擦了擦快要滴落的眼淚,然後又繼續幫他做頭部按摩。
“我在想,我這輩是要有多幸運,才能遇到小郎君這麼好的主人。”
關子陽笑道:“是嗎?我怎麼不覺得我有多好,你倒是說說少爺我好在哪裏?”
青蟬沒好氣道:“我家少爺哪都好,小郎君是做大事的人,青蟬也幫不上什麼忙,我是不是很沒用?”
“青蟬姐姐,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夫妻同心,其利斷金,你要是不和我同心,我怎麼去斷金啊,
所以啊,你知道嗎?我做任何事情,有你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幫助。”
青蟬羞澀得紅了臉:“誰跟你夫妻……”這句話一個字比一個字聲音小, 最後‘夫妻’兩個字細若蚊蟲。
關子陽閉上了眼睛, 享受著這難得的溫馨。
細細想來,這幾年遇到的紅顏知己真是不少。
從青蟬開始,衛衣清、石玘、謝道韞,他們除了漂亮以外,各有自己的特點,也各有讓關子陽著迷的地方。
不過自己答應了要娶青蟬,就一定不能食言,一個男人的承諾,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這幾天,自己又和石玘虛以為蛇,三分真情,三分假意,自己也搞不懂。
除夕夜如果真的滅了石琨,石玘免不了一死,自己要不要救她?
如果救了她,她會不會記恨我?
他的全家都因我而死,恐怕不隻是記恨這麼簡單吧……
至於衛衣清,一個為她舍棄道心的女人,自己更不可能負了她。
不過他堂堂一個士族小姐,還是血脈傳人,自己的身份已經和她差距不小了,難道讓他做妾?
還有一個最大的麻煩,謝道韞。
兩人出生入死過,雖然現在隻是互相欣賞,但是自己答應要幫助她建功立業,以後在一起奮戰的時間更多,欣賞到曖昧不過就是一線之遙。
哎!
上輩子就是個感情白癡,這輩子開局就是個癡兒,以後可如何麵對她們?
青蟬的按摩是在太舒服了,關子陽不知不自覺終於睡了過去。
等他醒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謝安正坐在桌邊和謝玄兩人在認真對弈,對他視而不見。
關子陽默默起身,觀察起兩人的棋局。
棋局已到中盤,兩邊是勢均力敵之勢,關子陽心道:“謝玄棋藝為何進展如此之快!”
謝玄舉棋不定,閉目凝思了半刻鍾,終於落子。
棋子扣在棋盤上,發出了一聲脆響。
謝安笑道:“我輸了,幼道近來進步不錯。”
謝玄激動道:“缺之,你看到了嗎?我竟然勝了三叔!太不可思議了!”
“玄平先生當世棋品第一人,你本就天資聰慧,跟他學棋自然進步神速。”謝安笑道。
“我說最近不見你,原來你跟高人學棋去了?”
“嗯,三叔幫我寫了封信,我去了東陽郡,拜師範汪,也就是玄平先生為師學棋,今日剛回建康準備過年。”
“對了,缺之,你知道道心嗎?”
關子陽悟道心不久,自然是知道,問道:“幹嘛突然問這個?”
“三叔說我有以棋入道的天賦,所以讓我學棋。”
“你知道嗎,這幾個月學棋以來,我武道也是突飛猛進,如今已經在二品上上用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