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的女兒。
不是開玩笑，不是別的任何虛假的場合，此刻。在群書的環繞中，他第一次清晰的意識到，這是他的女兒。
她，繼承了他的設計天分，還有他對設計的滿腔熱愛，堅持著想要走下去。
不像是戴雅兒隻是為了出名，程小悠是真心真正的喜歡著設計。
就和，曾經的他一樣。
時間在這種凝視和回想中過的很快，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打烊的時間。
其實小悠一開始是為了躲避戴榮添才來書店，到後來卻是真真正正地忘記了還有這樣一個人。
霍炎也是如此，他沒有任何的設計基礎，其實來米蘭這裏都是靠著一腔熱血。他能堅持下來，付出的自然要比別人更多。
兩人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才發現坐在門口等待的戴榮添。他已經等了他們好幾個小時，但是臉上居然沒有不耐煩的表情。
“現在你們既然已經看完書了，那麼一起吃個飯吧？”戴榮添看著他們開口說道，其實，霍炎的事情他早就知道。
也知道他們兩個的關係莫逆，所以現在一問也就是兩個人。
“不了，我媽還在家裏等著我的！”程小悠看了戴榮添一眼，開口說道。今天她回去的太晚了，不知道蘇婉會不會鬧。
“所以麻煩讓一下，我們要走人！”霍炎這個人一向是愛憎分明，所以對於戴榮添是絕對沒有什麼好感。
“我和你們一起去看看吧，我也想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戴榮添看著小悠此時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居高臨下：“現在雅兒沒有在，你們也不用擔心她過去會有什麼爭執。就讓我去看一眼就好！”
“你看這一眼幹嘛？！”程小悠看著戴榮添，對於他的話依然覺得有些好笑：“那麼多年的事情，現在你想看她一眼就可以看嗎？不，她不會想見到你的！”
程小悠看著戴榮添冷冷地說道，在她直覺裏，蘇婉見到戴榮添絕對不會開心。
“小悠，大人的這些是非已成定局，說什麼都沒有意義！”戴榮添對於自己做過取得事情並不後悔，所以更不會有什麼愧疚：“但是現在，我想知道她是不是還活著，還好好的活著！”
程小悠卻還是堅定地搖搖頭：“你做夢！”
她的奶奶，他的親媽，都是被他給害死的。現在，他居然想要見蘇婉，根本就不可能！
“走啦，回去還有一堆事要忙！”霍炎看著小悠還在這裏和戴榮添糾纏，於是直接伸手拽著她就往前走。
戴榮添沒有說話，繼續跟在了後麵，看上去對這件事是異常的執著。
“你們要麼就不要回去，要麼，就看看我到底可以跟你們多久！程小悠，你不知道我對蘇婉的感情！我，是一定要見她的！”
程小悠本來沒有想要理會戴榮添，但是見到他居然說出來這樣的話，一下子火大地回頭：“你別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