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聞清把咖啡推到小曲麵前，後者瞬間抬頭，仿佛下一秒就要淚灑辦公桌。
“以後早上別準備咖啡了，最近……不是很想喝。”每天早上被逼迫喝完整整一杯熱牛奶，哪裏還有肚子再來杯咖啡，懷聞清苦不堪言。
隻能忍痛跟心愛的咖啡說拜拜。
小曲如蒙大赦，手腳利落地端起咖啡就衝出辦公室，留在一陣涼風卷起桌上紙頁。
“小曲特助什麼時候速度這麼快了？”懷聞清不解。
晚上的投資談得順利，喝完酒後合作方還想約懷聞清去唱k，說已經訂好了豪華商務包廂。
推拒未果，懷聞清隻好帶上自己的張副總、還有幾個部門經理跟著轉場。
到了地方剛喝了幾杯酒，合作方打著想要巴結的心思，又叫了不少年輕的男男女女進來作陪。包廂裏煙味太重，懷聞清躲了杯酒，借著去衛生間的功夫出去透氣。
剛從廁所隔間出來，就撞上個二十出頭的小帥哥，懷聞清左右兩次想繞開都被擋住。
他隻好原地站定，抱臂看著對方，嘴角掛著淡淡的笑。
“哥，我叫莊臨。”他遞過來根煙，“咱們剛剛一個包廂的。”
懷聞清伸出手指擋下那支煙，“我知道。”他剛剛看到了合作方的徐總摟著這個小夥子灌酒。
莊臨猶豫了半天，顫顫巍巍地把煙盒裝進口袋，然後單膝跪下來，臉停在懷聞清皮帶處。他一直深呼吸，咽了好幾次口水，抬臉眼角泛紅，“哥，我、我幫你……行嗎？”
說著手就搭上懷聞清的皮帶扣，被後者一把攔住。懷聞清托著莊臨的下巴把人扶起來，他沒因為對方突然地舉動而有一絲地不快，反而溫柔地說：“別這樣，你是有什麼苦衷？”
懷聞清從剛才就看出來對方的異樣，反正也不想回去喝酒，幹脆在這聽他說說。
這一舉動反而讓男孩哽咽起來，他抽泣道：“哥，你、你帶我走吧行嗎，徐總他……他會打人的，上次我被、我被打到……”他哭到說不下去。
懷聞清了然，舉手之勞雖然不是什麼難事，可是那位徐總畢竟是合作方，麵子還是要給點的，貿然帶人尿遁，好像傳出去也不太好聽。
見懷聞清猶疑，莊臨抬起胳膊用袖子胡亂地抹了把臉，擦幹眼淚道：“哥，抱歉，讓你為難了，嗯……就當我、我沒說過吧，對不起。”
說完他對懷聞清鞠了一躬，轉身走向門口。
不知道為什麼，懷聞清看這人的側臉和後腦勺，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等等。”
回到包廂，徐總端著酒就過來敬懷聞清，張副總很有眼色地把酒搪了下來，徐總已經喝得醉醺醺的，看見旁邊的一起回來的莊臨，還不忘把人拉到自己身後。
“徐總，這頓算我的。”懷聞清雙手抄兜，“我家裏邊還有事，今天就先失陪了。”
這徐總哪敢得罪懷聞清，這剛談的投資合作好不容易才搭上線的。他連忙點頭哈腰地應和，直到順著懷聞清的視線看到身後的莊臨。
徐總甩了甩頭，清醒幾分。先前就耳聞懷總性向，所以今天叫了男男女女作陪，但眼下這意思，莫不是懷總看上了自己眼饞的這位，這……
徐總琢磨半天，算了，誰讓人家在商界隻手遮天呢。他討好地把身後的人推到懷聞清身邊，“懷總，這個小男孩是我千挑萬選的，要不，我讓他送您上車？”
懷聞清這才笑了，“那就多謝徐總了，小張，你們替我陪徐總好好喝，都記我帳上，徐總啊，也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懷聞清帶人上了車。
“你家在哪兒，送你回去。”懷聞清給莊臨遞過一瓶水。
“不用麻煩了，懷總。”莊臨連忙擺手，“前麵路口把我放下就行，我坐地鐵回家。”
懷聞清點頭，給了小李一個眼神。
下車前，莊臨又鄭重地跟懷聞清說了好多句謝謝，懷聞清關上車門後，想了想，又降下車玻璃。
莊臨也還沒走，本想在原地目送他。看他開窗趕緊湊過去，“懷總，怎麼了？”
“如果可以的話……”懷聞清眼神明亮地看著他，“找份自己喜歡的工作，你還年輕，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說完就升上玻璃，黑色的雅致728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