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洋他們回來時,夜已經深了。
池瑜傷的畢竟隻是一隻手指頭,對日常生活沒有多大影響。他該吃吃該喝喝,該洗洗該睡睡,把炎放的諄諄教導忘得幹淨。
羅導帶著一大票人員敲門的時候,池瑜正坐在電視機前啃肉夾饃。一嘴油的池瑜猝不及防和攝像大哥打了個照麵,他愣了愣,“我這口紅色號怎麼樣?”
池瑜擺著“耶”讓攝像機近景遠景全方麵無死角的拍了一遍。
隨後羅導例行公事般的慰問後,又帶著一幫人匆匆離開,簡直是大寫的“你我之間本無緣分,全靠我的手指頭撐”。
金洋沒走,陳澈隻好跟著留了下來。
池瑜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為了尋求安靜,隻好把喋喋不休的金洋扔了出去。
最後一天要在酒店裏錄,池瑜好奇,“替酒店打廣告嗎?”
悠悠笑著給池瑜遮黑眼圈,緊接著煞有介事的說:“不是,是要給你們錄視頻。”
“我們?”
“嗯。”悠悠解釋道:“每期的最後一part都要錄視頻,采訪性質的。”
池瑜配合的在化妝刷掃到鼻子時打了個噴嚏,他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的說:“我猜采訪的內容是,請問你和你的對象分開之後的感覺怎麼樣?”
“兩人一起上節目,有沒有想暴打對方一頓的衝動?還是說又擦出了新的火花呢?”
“是否期待下一次的活動?”
“分開有沒有後悔?有沒有打算再續前緣?”
悠悠哭笑不得,“池瑜哥,我們這是正兒八經的節目,不是村子口的家長裏短的大媽,是要放出去給全國觀眾看的。”
池瑜閉上眼,讓悠悠給他畫眼妝,“這不是看點嗎?要我我就這麼問,越尷尬越好。”
節目組大概是聽見了池瑜的心聲,問的問題完美避開了的池瑜的答案。
炎放是先錄完的,池瑜進去時,空氣中有關炎放的味道還沒有散幹淨。池瑜坐在高腳凳上,十分不適應的看著麵前的攝像機和攝像機邊上的工作人員。
這個工作人員叫小北,是個長相甜美的女生,她沒有攻擊性的長相讓池瑜在這種壓抑的環境下舒服很多。
“池瑜是第一次單獨錄節目嗎?”小北微笑著問。
池瑜學著小北的笑公式化的回答:“算是吧,所以有點緊張。”
“不要緊張呢,炎老師走之前囑咐我們要好好照顧你呢。”
“是嗎?”池瑜誤解了小北的意思,“他已經走了嗎?”
小北一頓,“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應該還沒有吧,炎老師對你很好呢,有什麼想對炎老師說的嗎?”
池瑜眉梢一挑,心想終於開始了。於是他答道:“當然有了,希望炎老師工作順利,健健康康,恭喜發財。”
“私底下也是這麼稱呼炎老師的嗎?”
池瑜俏皮的笑,“那你得問他哦。”
“昨天受傷了,手指頭現在還疼嗎?”
池瑜朝著攝像機得意的揚了揚手指,“男子漢,受點傷疼什麼疼,多矯情。”
“炎老師看起來很擔心你呢。”
池瑜笑的標誌,“炎老師是個很好的人,無論是誰受傷,他都會擔心的。”
池瑜雖然不愛看電視,但關於炎放的任何視頻他都看過。說不上來為什麼,在鏡頭下遊刃有餘見招拆招的炎放讓池瑜覺得很有魅力。
很多東西是潛移默化的,池瑜喜歡覺得好,也就下意識的學了過來。這種學並不刻意,像是炎放不動聲色的笑,池瑜看多了自己的笑也變得輕佻起來。
“在節目外的時間裏見到炎老師還會找招呼嗎?”
“當然會,沒必要分開了就老死不相往來對吧,好聚好散嘛。”
小北笑了笑,“接下來最後一個問題呢,這個問題不會在下一期播出,也可能最終都不會播出,所以池瑜可以大膽回答哦。”
池瑜點頭。
“請問池瑜,有什麼想要對曾經是夫妻現在分開後的炎放說的呢?”
“這個問題剛才問過了”池瑜警惕的問。
“嗯,是的。”小北說:“不過剛才問的是想對炎老師說的話,現在問的是想對炎放說的話哦。”
池瑜挑眉,臉上卻沒有開心的意思。
小北解釋說:“這個問題是每個嘉賓都會問的,是否要在四個月後的最後一期播出是會征詢嘉賓意願的。”小北看池瑜沒說話,又補充道:“炎老師剛剛也錄了這個問題的答案哦。”
池瑜緊繃的神經這才放心下來,時間像是按了暫停鍵,周遭一點寂靜。池瑜腦海中的片段走馬觀花似的來回播放,這二十天裏對炎放的思念,這三年來對炎放日漸清晰深刻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