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慎抬了下眼皮。
喬父被他看得有幾分心虛,在他竭力把喬意嫁給周慎之前他還是抱著和周家這條大船搭上以後喬氏發展肯定會好很多的想法的,但喬意和周慎結婚之後,不說喬意那個破態度,周慎這人在生意場上比一般人都要嚴謹,根本走不了什麼後門撈不了什麼好處,喬意和周慎結婚的事兒都沒鬧大,外麵也沒多少人會看在周家的麵子上讓他幾分。
這讓喬父很不爽。
但是沒什麼辦法。
周慎的態度不明,他也不敢得罪周家。
周慎不知道喬父心中在想什麼,他嗯了聲,但沒有要去接那份文件的意思,而是任由喬父把他放在了桌麵上,隨後不甚在意地道:“我會帶回去讓負責的部門過目的,喬叔您放心。”
喬父笑容僵硬了瞬間,心底罵了幾句娘,臉上卻沒法表現出來,隻好應著好的,但還是不怎麼死心地說著他們公司的優勢等等。
他講了幾句,發現周慎並沒有很認真地在聽,而是低頭在看消息。
喬父少有幾次見周慎,他臉上都是沒什麼表情的,周慎這人性格如此,他也聽周老爺子提過,周慎從小就不愛和人交流。
但喬父莫名覺得,雖然周慎表情還是和剛剛一樣,但身上的氣勢柔和了不少。
這是在生意場上摸滾了很久摸滾出來的,感知別人情緒變化的第六感。
喬父的視線在周慎那頭過於潮流的發型上掠過。
周慎在低頭看喬意的消息。
他頓了頓。
說實話他平時也會在家裏辦公,但沒什麼人會追到他家來刻意和他談工作,周慎對工作的事情並不反感,即使他知道喬父是為了讓他能夠通融一下。
但他還是莫名抵觸。
他以前對誰都是同樣的態度,今天很怪。
他心裏甚至在想,喬意住院住了三天,為什麼喬父不知道就算了,還選在這種時候帶著工作文件來找自己,卻沒有要看一眼喬意的意思。
他還想起了那天在酒店大廳,喬意無處可去的模樣,像是被人拋棄了一般。
周慎皺起眉看了喬父一眼,隨後低頭回複喬意:【沒有,你父親在樓下】
【你要下來嗎?】
周慎難得地隱瞞了關於喬父並沒有要看喬意本人的想法。
不過喬意很快給他發來了回複:【他有沒有說要見我啊?】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周慎看出了一點小心翼翼。
他掀起眼皮,喬父朝他笑著,絲毫沒有朝樓上看過一眼。
似乎完全忘記了他來這裏的理由。
但很快,喬意又發了新的消息。
【如果有的話,你可不可以跟他說,我睡著了,不方便呀?】
可能是一直沒有得到答複,喬意有些懇求:
【拜托啦,周慎哥】
【垂耳兔乞求jpg】
屏幕上,一隻雪白的垂耳兔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兩手分別抓著兩隻耳朵仰頭看著他。
周慎喉結動了動。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表情包,垂耳兔的眼睛有那麼大麼。
片刻,周慎對著喬父說:“喬意睡著了。”
“喬叔可以明天白天過來。”
喬父一臉懵,怎麼話題突然就……
這是在下逐客令?
“我……”
他想說他並沒有在意喬意,但對上周慎嚴肅的神情,後麵的話被吞了進去。
幾分鍾後,喬意悶在被窩裏收到了周慎的回信:【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