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安籍塵最討厭兩樣東西,一是狗,二是蔣點燭。
養條狗還會叫兩聲,搖尾巴,可蔣點燭不會。
安籍塵回到家的時候,夏梔正跪在蔣點燭的麵前,渾身濕透瑟瑟發抖。
她白t恤上滿是油印子,脖子被燙紅一片已經起了油泡。
而她對麵的蔣點燭端著湯碗,似乎意猶未盡,若不是他回來及時,那結實的瓷碗怕是要砸到夏梔頭上!
安籍塵大步走上前,把外套脫下來給夏梔披上,夏梔委屈看他一眼,紅著眼眶卻一字未說。
他低頭看了一眼夏梔起了毛邊的t恤,褪色發白的牛仔褲,心頭揪起。
“蔣點燭,你是不是逼死她才滿意。”
“她都是裝的!”
蔣點燭指著夏梔的手指不住顫抖,“你不知道,她翻我的東西!”
“翻了你什麼?她不過是想幫你打掃房間!這麼多年,你不是一直這樣使喚她的嗎!”
“她……”蔣點燭抿唇,卻說不出口。
蔣點燭因為體胖,內衣都是大碼,她自卑,把所有東西都壓在櫃子最下層,可夏梔居然趁著她不在家,把自己內衣翻出來扔到樓下,扔到車頂上讓人嘲笑。
她背負著傭人的譏笑,上樓找她時,她正穿著真絲吊帶睡在安籍塵的床上!
她把她搖醒,這女人非但不羞愧,反而在床上擺出最妖嬈撩人姿勢,她掰著指頭給她講這麼多年的計劃,每一項任務都精準到小時!從入住安家,到博取同情,到和安籍塵上床!甚至未來的姿勢!
蔣點燭被氣瘋了,她沒想到自己好心收留兩年的窮苦學生,居然是個一心上位的白眼狼,而在這之前,她一直偽裝的清貧怯懦,說話磕絆,她就差把心肺掏出來溫暖她!
太蠢了,自己真的是太蠢了!
蔣點燭把瓷碗重重坐回灶台,“她都是裝的!我給她買的衣服都被她剪了!什麼被舍友霸淩沒地方住,都是假的!”
“是,夏梔一切都是裝的,她自己打自己,把自己推到樓下,把自己摔瘸!”
安籍塵諷刺一笑,“上次要不是夏梔攔著,我早就把你送進監獄!”
“什麼?”
“還在裝?有人親眼看見你把夏梔推下樓!”
蔣點燭不敢置信退去一步。
兩個月前夏梔確實墜樓過,不過那是她邀請自己到陽台看畫,兩人說話時,她腳下打滑忽然從三樓摔了下去
她當時還不明白怎麼回事。
原來是在這等著自己。
蔣點燭看向瑟瑟發抖的夏梔,“小梔,你好手段。”
安籍塵見狀目光越發陰鬱,“蔣點燭,如果可以選,我希望那天掉下樓的是你。”
“我才是你的妻子,你別被她騙了!”
“娶你讓我覺得惡心,你真當我不知道你做過什麼嗎?蔣氏集團這兩年被你爸折騰的七零八落,你資助夏梔不過是想給蔣家博取好名聲,讓公司苟延殘喘罷了,你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