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期直播，陸鹿帶了公司請的一個素人小孩。
她不會帶孩子，也不會哄，小孩哭鬧個不停，她更不耐煩，一轉眼小孩子跑不見了，整個節目組都慌了。
觀眾不止生氣，還有些特別激動的人，直接向上舉報，說這個節目虐待小孩。
矛頭直指陸鹿。
顧斯越忍不住皺著眉，懷疑地看向陸鹿。
她上車後先看了眼手機。
之後就開始玩開心消消樂。
沒有搭理顧斯越，更不打算跟觀眾互動。
好像一點都不在乎節目效果，隨便怎麼樣，就算挨罵也無所謂。
“先不管小幼崽像誰，這陸鹿也太冷漠了吧？”
“是啊，自己玩，也不理小孩。”
“大可不必吧，人小孩兒也沒怎麼樣啊，這個年紀的男孩兒皮著呢，就愛自己玩自己的。”
彈幕大多數都在攻擊陸鹿，
顧斯越也有點費解。
顧斯越不了解娛樂圈，更不關心，隻聽顧陽青偶爾說過幾次，圈內拜高踩低，那些沒名氣的到哪裏都要吃癟。
像陸鹿這樣的一輩子也紅不了。
他沉思數秒，覺得這樣不行。
怎麼可以對事業一點上進心都沒有？
他通過係統，看到了現在的實時彈幕，小臉上滿是凝重。
奶兮兮的臉配上這副表情，簡直能萌化人心。
陸鹿剛通關，遊戲裏歡快的音樂響起。
就聽見身旁小家夥糯軟，又格外嚴肅的聲音：“我現在要思考一件重要的事情，你不要吵我，謝謝。”
陸鹿：？
她好好的玩遊戲，誰吵他了？
人小鬼大，他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難道是在思考怎麼跟自己的母星聯係，來接他回家？
陸鹿立刻開了新遊戲，順便從包裏摸出一副耳機遞給他：“戴上聽歌，讓你的世界更加清淨。”
顧斯越：“…”
他倒也不需要這樣。
他從來不用別人的東西，可這副耳機看起來很幹淨，似乎還是新的，於是鬼使神差久接了過來，默默帶上。
陸鹿點開一首音樂。
是幾個人用英文對話，語調十分幼稚，而且吵鬧，聽得他腦袋疼。
“你給我聽的什麼？”
陸鹿：“小豬佩奇英文版原聲，你邊思考，邊學習英文。”
顧斯越：“…”
他低頭望見衣服上的粉紅豬，耳朵裏又聽見粉紅豬。
所以他這一天就跟這隻豬過不去了是嗎？
“唉。”
於是在直播鏡頭裏，觀眾被他小小年紀，愁眉不展的樣子萌得肝顫。
“笑死，弟弟也太慘了叭，人家隻想靜靜，卻要人家學英語。”
“他才幾歲啊，好卷啊，小可憐辛苦了。”
“大眼睛裏失去了世俗的欲望。”
“剛剛說陸鹿不管小孩的人呢？怎麼不噴了？”
彈幕裏熱鬧，陸鹿的直播間裏卻是一片安靜。
顧斯越單方麵陷入自閉。
他對這個女人無語，不想理她。
這個動畫一集就四分多鍾，很快就兩集過去，顧斯越百無聊賴，隻當是在打發時間。
耳朵裏的聲音突然停下來。
顧斯越斂著眼眸，抿著唇道：“沒了。”
陸鹿沉浸在開心消消樂裏：“哦，我隻下了兩集，你還是繼續思考吧。”
幼崽那雙黑澄澄的眼睛不可思議地睜大。
他頗有些氣，腮幫子鼓鼓的：“你可以點在線播放。”
“那要流量。”
幼崽：“所以呢？”
陸鹿一本正經地托著腮：“我套餐內的流量已經用光了，再扣費就要停機了，你懂的吧。”
“……”
他懂。
千言萬語歸為兩個字：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