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慕容晴小聲說道:“這是荊州總鎮嚴鴻傑家的。”
李壞聞言詫異地看了一眼慕容晴,這慕容家過目不忘的本事看來一點不剩地給他們兄妹了,慕容晴衝著李壞笑了笑,隻是眼神中的淩厲讓李壞恍惚了下,稍一思索便了然於胸。
這嚴鴻傑在王朝武將裏名聲可以說是臭得不能再臭,當年還是小小校尉的嚴鴻傑,靠著慕容家族早就已經淡得不能再淡的外戚身份,又使了不少家財,才當上參將,雖說當年慕容家隻是稍稍提了句,但怎麼說也是靠著慕容家族的族蔭上位的嚴鴻傑,卻是十足的白眼狼。
當年滿朝武將都不願意,也不想接手查抄慕容族的差事,就是這打著慕容外戚身份列入武將行列的嚴鴻傑,自告奮勇地領著人馬殺進慕容家,若不是當年就藩北地的李廷留下的幾尾遊鷹,麵對早就對慕容家了如指掌的嚴鴻傑根本不可能放過慕容兄妹這兩個剛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
慕容家倒台沒多久,嚴鴻傑便直接投入太子門下,之後因為當年太子之事,被貶離京畿,轉而投入淮南,這些年但凡是各地傳出的太子當年不堪之事,十有八九都是出自他的嘴裏。
雖說武將聽命於朝廷,應是理所當然,隻是麵對如此行事嚴鴻傑,朝廷別說那些讀著聖賢書的文官遇到這嚴鴻傑嗤之以鼻,就是那些粗鄙武夫都不大待見他,朝中每每談及哪名武將,都會帶上威名,諸如北地那有著靈貓之稱的袁小彪之類的,唯獨對這嚴鴻傑的名號是“白狗”,連狼都不肯給他,可見朝廷文武對這隻白眼狼的評價。
可偏偏嚴鴻傑進了淮南卻一路順生順水,靠著當官幾年,見風使舵的本事,又加上一刀淮南,便拜倒在淮王府門下,對淮王簡直就是如同親生父母一般孝順,不到幾年便坐上了荊州總鎮,如今被吏部大案牽連的淮南總兵被拉下馬,空出的總兵一職位,首當其衝的就是嚴鴻傑,就連淮南王趙英都隱晦地透露出這個意思。
李壞眯著眼睛打量了一眼嚴維鼎,笑眯眯地說道:“難道嚴公子有何指教?”
這個嚴鴻傑的小兒子,往常都是隻知道吃喝玩樂,根本不關心外麵發生的事,做事從來不經過大腦,完全就是個酒囊飯袋,哪會知道這看著跟淮王府八竿子打不到一撇的趙雄遠方表弟,就是武王世子,再加上這兩年嚴鴻傑在這淮南又如日中天,嚴維鼎更是無所忌憚,儼然有成為第二個朱千千的架勢。
聽到李壞答話的嚴維鼎,隱秘地看了眼趙雄,見到趙雄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似的,自顧自地喝著酒,嚴維鼎當下心中安定幾分,隻要不是趙小王爺,這淮南自己不能惹得還真沒幾個,穩了穩身形,目光直視著李壞說道:“請教自是不敢,隻是在下倒是想知道,李公子有何本事能叫明月姑娘如此待你?”
李壞看了看坐在身邊靜若處子般地明月,笑嗬嗬地說道:“想知道我有沒有本事,我偏偏不告訴你,你要是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我還能叫你見見,可惜你不是,不過我今晚倒是可以告訴告訴明月姑娘,你要真想知道,我倒是不介意今晚你在樓下聽聽,也叫你漲漲本事如何?”
此話一出,場上頓時轟然大笑,趙雄更是直接噴出一口酒水,連身旁的慕容晴都滿臉通紅地輕輕啐了一口。
聽到周圍傳來的陣陣嘲笑聲,嚴維鼎滿臉通紅地指著李壞,怒氣洶洶地說道:“你..”看著模樣,要不是今日趙雄宴客,以往日嚴公子的做派,隻怕是直接明著隨從直接上手了,“你莫不是不敢?”。
李壞興致欠缺地擺了擺手,好像不大願意搭理這些紈絝子弟,隨意地說道:“你真要給我學學本事?不過你這身板,我看還是算了,先回去將養將養吧。”
嚴維鼎冷笑一聲,說道:“你莫不是隻會呈口舌之快?要是不敢,就請遠離明月姑娘,我倒是不與你計較一二。”
李壞根本懶得搭理他,而是出乎意料地直接拉起身旁明月的柔荑,一臉挑釁地看著嚴維鼎。
嚴維鼎剛剛恢複的臉色,瞬間又變得麵紅耳赤,怒視著李壞,正要發作,身邊知道李壞身份的狐朋狗友則是悄悄拉了一下嚴鴻傑,沉聲說道:“這是武王世子。”
聽到同伴的好意提醒,嚴維鼎瞬間收住即將爆出的粗口,眼神陰晴不定地看著笑嘻嘻地李壞,這尊大佛,以自己的身板如何能惹,又隱晦地看了眼趙雄,卻見不到趙雄任何異樣,正猶豫著要不要開口,李壞卻先是說道。
“不過嘛,本公子向來認同能者居之的道理,你既然想這麼想知道自己沒本事的事實,那我也勉為其難地叫你自識一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