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神玉笑了笑,道:“謝謝關心。”
悲神玉走了之後,阿撿帶著輕悲進去。
“走,去峽穀看看。”
——
城外幾乎沒了魔獸,隻是那座森林並不安生,現在還是黑夜,那些魔獸都竄了出來,一腔怒火都發泄在森林上。
洛詞禦劍前行,阿撿在她後麵摟著她的腰。
她們的聲響引來不少的魔獸,一群魔獸前仆後繼地追著。
這時前麵突然竄出一隻狼來,洛詞並不擔心,輕悲有靈識,劍尖上挑,躲了攻擊。
很快來到那座山出,進去後,一陣惡臭撲麵而來,又刺又嗆,仿佛從鼻腔捅到胃裏那樣難受。
昨天還是殘屍血海,今天就腐爛成一灘屍水。
洛詞趕緊帶著阿撿遠離這是非之地,來到了盡頭,驚然發現,那一片明亮似火的花圃竟一夜枯萎,滿地的殘花,細如柳葉的花瓣蜷在一起,跟烤焦的嬰兒手指似的,看得洛詞心裏發麻。
阿撿來到洞口,低頭就看見一個明顯的腳印,她指了指,道:“這裏有人來過。”
洛詞繞過花圃,隻看了一眼,眉頭就凝了起來。
太不對勁了,薑月以前是扒手,扒手最講究的就是不留痕跡,就算薑月心急笨拙,可這個腳印也太深了,就像是人故意踩出來的。
兩人前後探了進去,她們隻是離開了幾個時辰,這個峽穀卻發生了千變萬化,那股寒氣離奇地消失了,整個古道隻剩潮濕,地上都是冰化水,幽幽古道嘀嗒——嘀嗒——有規律地響著滴水聲。
洛詞握緊了輕悲,謹慎地深入。
阿撿緊緊跟在她的身後。
大概走了一刻鍾,古道漸漸寬闊了些,地上出現了薄冰,看來那造成這處冰寒的東西應該就在這附近。
又走了片刻,兩人來到一座修葺過的室穴,前麵還有路,隻是變成了朝下的石階。
“這是墓穴嗎?”洛詞問著,因為這四方牆壁用得是墓穴專用的青磚,她摸到磚縫上長著的青苔,指尖濕漉漉的,她又道:“應該不是墓穴,一般墓穴是不會滲水的。”
“這處可真怪異。”阿撿喃喃著。
洛詞打量此處時瞥到石階旁的牆壁上,發現那裏有一塊很明顯的濕跡,她上前一瞧,果然如此,這裏應該是掛了什麼東西,導致滲出的水無法滴落,所以這處青磚的腐蝕程度要比旁邊的嚴重。
阿撿也看出來了,她眯著眼睛,目光在洛詞和那痕跡之間飄忽起來,半晌,才遲疑道:“像不像…畫?”
洛詞抬眸瞥了一眼,阿撿沒說錯,確實是畫,就在這濕跡上估摸一尺處有一根掛畫的鐵釘。
洛詞道:“這個畫應該就是釋放寒氣的東西,隻是被取走了。”
洛詞並不知道這畫上是什麼,但她的感覺告訴她,這個東西對她很重要,無比重要,她必須要找到。
洛詞轉身走向那石階,那石階無燈,她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火折子,一打開,火苗竄起,勉強能照出腳下石階的輪廓形狀。
阿撿在她身後跟影子似的寸步不離。
這石階道並不窄,就是太矮,又藏在山腹部中,空氣不流通,兩人的呼吸都很沉重。
這時前麵隱隱出現一個影子,燭火模糊地勾勒著邊緣,上麵暈染一片薄燭光火。
洛詞轉身將火折子遞給阿撿,自己出劍抵在那影子背後,她握劍從側繞過去,看其麵容,阿撿跟上。
等她到了跟前,這才發現,這竟然是人!
這人的皮膚被凍成了幽藍色,睫毛和眉毛結滿了雪花,渾身散發寒氣,儼然成了一座冰雕。
見這人的衣著顏色和編織的秀發,洛詞心裏咯噔一下,她目不轉睛地盯著被冰封的人麵手上顫抖地接過火折子。
她將火折子送過去,火光映照著那人的臉,她的五官,她的臉型,她的神態,一清二楚,是薑月。
洛詞頓了一下,火折子差點從手中滑落。
阿撿瞪大了眼睛,顫聲道:“她…她怎麼…”
洛詞回過神來,還是心有不甘地去探她的鼻息,鼻息全無,她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薑月死了,瞪著眼睛,不甘地死去了。
薑月的姿勢很奇怪,僵硬地站在原地,雙手擋在臉前,上身後傾,腰卻往前伸,跟弓似的。
她這個姿勢太奇怪了,身子前傾,腿腳卻在後麵,洛詞歪頭,側看了她的身形,幡然醒悟。
“你看這這姿勢像不像有人在她身後,推著她的腰,以她為盾擋箭。”
阿撿道:“應該是有兩個人,前麵有危險她們來不及逃,後麵那個人就蹲在薑月身後來擋。”
洛詞想到那幅畫,她們以為那幅畫是薑月拿的,現在一看,應該是活下來的那個人將畫偷走了。
“那個女人是誰呢?”
阿撿的一聲呢喃,驚醒了洛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