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早沒有回答，反問她：“你跟著陸路，附他身，讓他差點跳樓而死，也是複仇？”
“沒有！”
劉雯第一時間反駁，眼神閃爍，咬了咬唇，“我隻是覺得他是個好人！讓他幫我保管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孩子……”
池早冷笑：“你敢說從來沒有要他命的心思？”
劉雯一窒，沉默了。
池早撇了她一眼，“你應該清楚，作為厲鬼，一直跟在他身邊，哪怕不是你主動，都會影響到他的身體。更何況你還附身吸了他那麼多精氣。他現在的樣子，要是再被你禍害上一個月，哪怕是神仙來了，也回天乏術！”
劉雯猛地抬頭，“我承認是動過那個心思，但最後不是沒讓他死嗎？不是你們趕過來救了他嗎？！”
“反倒是你，抓走我的家人……”
她聲聲控訴。
仿佛池早才是那個罪大惡極的人。
“我說過，你們家的事，歸我管，你們投胎的事也歸我管。現在是法治社會，和二十年前不同，你們的冤，很快會有人來替你們申。你們自己去殺人複仇，隻會枉造殺孽。造了殺孽，下地獄是第一步懲罰，第二步將會影響到你們投胎。”
池早頓了頓，冷銳視線落在劉雯身上，“還是說，你們為了複仇，甘願全家下輩子都投去畜生道？”
劉雯刹那間語塞，僵硬地與池早對視，半晌，目光看向池早手裏的骨灰罐，哽咽屈服道：“我們是走投無路！”
“現在我來，就是給你們一條路。”
池早沉聲道：“說清楚來龍去脈，告訴我你爺爺的藏身之處，找到他後，你們想複仇，可。想投胎，也可。”
“如果不配合。等我查出來，你們全家免不得要一起去地獄走一遭。”
劉雯眼神閃爍，看了池早好幾眼，確定對方並不是在故意嚇唬她。
做鬼那麼多年，什麼形形色色的鬼沒見過？
陰差是第一次見。
但也是，從心底裏升起一股對池早的畏懼。
剛才不過是情緒上頭，強忍著這一點而已。
說什麼下地獄，投胎畜生道。
是個鬼都怕！
特別是，她至今都覺得自己是愧對孩子的，不想孩子跟她一起遭罪……
有一點她不願意承認，卻不得不承認，是她害得孩子變成了怨嬰！
絕不能再讓它繼續跟著自己下輩子連人都做不了。
劉雯強裝鎮定，看向池早：“我願意配合，但你也必須保證，害死我們全家的人，不得好死！”
池早淡淡道：“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劉雯嗤了一聲，“是啊……時候未到。我們等了快二十年也沒等到他們的報應！”
池早沒有回答。
上前就將困住劉雯的符文陣法解開。
淬不及防，劉雯從半空中摔到了地上。
她眸子一閃，掙紮著想要起來，卻發現身下又有另一道陣法！
頓時，臉色變了變。
她明白了，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從池早手中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