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十字車站。
拖著略顯巨大的行李,霽辭淵在九號和十號站台的附近轉悠。雖然那個教授說的很清楚,但是在九號和十號車站中間的柱子可不止一個,既然是撞過去…那麼,應該也能摸出來吧。
伸手,在那些柱子中挨個摸了摸,直到…
入手,雖然看著和別的柱子沒有什麼兩樣,但是詭異的是,她的手可以伸進去。抿了抿唇,霽辭淵看著那個柱子,一隻手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行李,閉上眼睛衝了過去。
耳邊是蒸汽噴出的聲音,小心的睜開一隻眼睛,這才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那是一輛紅色的蒸汽式火車,大大的車頭那裏,噴著汩汩白色蒸汽,而那些車廂都是打開的,或許是因為時間還早,沒有幾個人在。索性也樂得清靜,霽辭淵便尋了一個靠近中間的車廂,手中白色的蠱笛一甩,無數碧色蝴蝶翩躚而出,將那行李安穩的放在了架子上。
伸手,霽辭淵接住一隻緩緩飛舞的小蝴蝶,任由它在自己的指尖停落,在沒有人來這個車廂之前,就先玩一會吧,反正也不會有人在意不是?
這麼想著,霽辭淵便窩在車廂的沙發上,任由那漂亮的蝴蝶在指尖,鼻尖翩躚飛舞。
“這裏,請問有人嗎?前麵的車廂都坐滿了。”在周圍的聲音漸漸變的嘈雜的時候,車廂的門被拉開,一個聲音說。抬頭,霽辭淵看著眼前的小孩,眨了眨眼睛,伸手讓那指尖的蝴蝶飛離。
“沒有,請坐。”霽辭淵說,微笑著邀請那個看上去有點小害羞的男孩進來。他似乎對於這一切都帶著一種與有榮焉又或者是榮幸的感覺。但是這樣的感覺並不帶著哪怕一點的炫耀,有的隻是淡淡的小心和欣喜。奇異的,她不討厭這個男孩,或者說,她對這個男孩的印象不錯。
向著霽辭淵露出一個微笑,男孩舉著自己的行李打算把他們放到行李架上。
銀色的蠱笛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無數碧色蝴蝶湧向了那個男孩,接手了男孩將行李平穩的放在了架子上。
“謝謝。”這似乎讓男孩更害羞了,他坐在椅子上看著霽辭淵。雖然想問一問關於那些異常聽話的蝴蝶,但是卻還是沒有出口,隻是伸出了手。“你好,我是萊姆斯·盧平。”
“你好盧平,我是辭淵·霽。”霽辭淵說,伸手握住那隻因為緊張而有些濕潤的手。
“吃…辭…”為什麼東方的字那麼難讀啊?萊姆斯在心裏給自己打氣,畢竟她是自己認識的第一個如此親切地小巫師,萊姆斯不想給她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
“東方的名字可能有些難讀,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叫我阿淵就好,這樣是不是好說多了。”看出了萊姆斯的窘迫,霽辭淵開口說。身側的白色蠱笛輕動,那些飛舞的蝴蝶便瞬間消失了。
“阿淵。”點點頭,萊姆斯向著霽辭淵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雖然驚異於那些突然消失的蝴蝶,但是萊姆斯還是會尊重別人的隱私的,所以他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詢問什麼。
“或許你不會介意我叫你萊姆斯?”霽辭淵說。伸手將一縷落在臉頰的長發別在耳後。許是那曾經的思想和習慣影響著自己,即使在這個世界裏麵住了將近兩年的時光,即使那頭長發已經有些影響她的日常生活,但是她還是舍不得去剪掉他們,她偏愛那一頭烏黑的長發,就像她偏愛補天的一曲千蝶一般。
“當然!”萊姆斯說。
“說起來,在這之前,我都沒有想到我會是一個巫師,畢竟你知道,在人類的書本中,巫師總是一個不太好的詞彙。”霽辭淵說,將自己放在身側的咫尺韶華放在桌子上,雖然有了屬於自己的魔杖,但是對於陪伴自己多年的笛子,她依舊沒法真的放棄。“你呢?也是從…麻瓜哪裏來的巫師嗎?”
“事實上,我的爸爸就是一個巫師。”萊姆斯說,他的拳頭攥緊又鬆開,“我早就知道我是一個巫師了,但是我沒想到我也可以到霍格沃茲。這對我來說簡直太驚喜了,在收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簡直就是我人生中最棒的生日禮物了!”
有些疑惑的看著萊姆斯,畢竟即使像自己,這樣一個來自麻瓜的小巫師,霍格沃茲都會不吝嗇的送出它的錄取通知書。那麼早就知道,並且有巫師家人的萊姆斯為什麼會對自己可以到霍格沃茲那麼驚喜呢?但是畢竟隻是見了一麵而已,霽辭淵也不是那種好奇心旺盛的人,所以她沒有說什麼,隻是看著萊姆斯,伸手拍了拍他因為緊張而交握的手。“霍格沃茲是一個有包容的學院,不論何種出身,隻要是巫師,他都不會拒絕的,你知道,這是我在《霍格沃茲—一段校史》上看到的。”
“霍格沃茲是最棒的魔法學校!”萊姆斯說。“如果可以順利被分院,我真想去格蘭芬多!”說到學院,萊姆斯的眼睛都亮了,漂亮的藍色眼睛像小狼一樣迸射出光芒。
“你會的。”霽辭淵說,她伸手將撫摸著一直放在一邊的硬皮書。“格蘭芬多勇敢,熱情,萊姆斯一定可以的。”
“嘿嘿。”有點害羞的低頭,萊姆斯這才發現說起學院的時候霽辭淵的明了,簡直不像一個從麻瓜界來的巫師。“你呢?你想到哪個學院?我覺得如果是阿淵的話,格蘭芬多一定會歡迎你的。”
“我啊…”霽辭淵說,撐著下巴看著外麵開始緩緩後退的景色,特快已經啟動了。走廊也變得喧鬧,響起了四處行走的小巫師的腳步聲,和高年級呼喚朋友的聲音。“我也不知道呢。”調皮的笑了笑,那笑溫暖,仿佛一道光芒瞬間衝淡了萊姆斯的忐忑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