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能夠感覺到燕清舞釋放的靈技的威力,敖正業同樣能夠發現下方衝天而起的三道靈刃已經足以擊碎自己的“黑暗帝劍”,但此時他的靈技已經出手,就算是想要退避也來不及了,無奈隻能硬著頭皮將黑色的靈刃按了下去。
“砰!”
四道靈刃在半空中相遇,發出一聲響徹天地的巨響,那聲音聽在耳中,宛如天神的怒吼一般令人耳鼻欲裂,饒是林昊也忍不住感到腦子一片眩暈,楚天行三人更是被震得口鼻鮮血直流,即便已經暈厥,臉上也布滿了痛苦的神色。
“咚,咚,咚......”
沒等林昊看清楚敖正業和燕清舞究竟孰勝孰敗,暗河上方已經開始墜下一塊又一塊碩大的岩石,在二人的攻擊震顫之下,原本不算太大的洞口已經裂開成為了一個足以容納數百人同時進出的出口,洞外的陽光像是被束縛了許久的頑童一般隨著碎石齊刷刷地一擁而入,令這個昏暗的地底世界終於得見光明。
“咳!嘔!”
就在林昊看著洞口處照進的陽光出神之際,敖正業的身體也隨著從天而降的岩石掉落了下來。
隻見他此時已全然沒了一開始的囂張和狂妄,破爛的衣服下藏著無數細小的口子,一些帶著破碎的冰淩,一些泛著微弱的青光,鮮血汩汩而流,腦袋上的頭發也被燕清舞的雷電之力燒得根根卷曲,臉色焦黑,還冒著一縷縷黑煙,看起來狼狽之極。
“暗夜殿的黑暗之力再強,終歸不過隻是旁門左道,下七殿的人拿你沒辦法,並不意味著我也對付不了你,麵對太玄殿的強大力量,連歐陽墨軻也不敢正麵交鋒,你又憑什麼資格與我對戰?”
眼見敖正業耷拉著腦袋滿臉痛苦地躺在地上,儼然已經沒有了反抗的力量,燕清舞再度顯出真身,提著長劍慢悠悠地走到他的跟前,冷傲地說道:“就算你今日沒有受傷,我也有絕對的把握能夠勝得了你,何況你還是帶傷出戰!你要是全力逃跑,或許還真有機會能夠逃得一死,隻可惜你錯過了這個機會!”
“燕......燕師妹,你難道真的要對我痛下殺手麼?咱們可都是聖心城的子弟啊!”
看著麵若寒霜的燕清舞,敖正業終於慌了,雙手撐在地上不住地往後退著,嘴上則又開始求起饒來。
“現在才來求饒,難道你不覺得有些太晚了麼?”
經過一番波折,燕清舞似乎已經沒了先前的猶豫,眼中除了冰冷的殺意之外再無他物,看向敖正業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沒有靈性的動物一般,敖正業不住地後退,她便一步一步地往前,一邊走一邊說道:“你若是真的將聖心城和師尊放在心中,又何至於落到如今的境地,今日的惡果全都是你咎由自取,半點也怪不得別人!”
“燕師妹你聽我解釋,我做這一切都是有苦衷的!”
敖正業聽到燕清舞開口,心知她並不想殺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掙紮著起身跪倒在地,不住地磕著頭解釋道:“殿主的脾氣你是知道的,我身為他的親傳弟子,雖然擁有仙級的修為,但在他麵前跟螻蟻也沒什麼分別,他吩咐我做的事情,我怎敢有半點違逆,隱身玄火帝國暗中發展勢力,甚至屠戮諸多宗門將他們的後人擄進絕影門培養成為殺手,這些全都是殿主的意思,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你就看在我對聖神大人忠心耿耿的份上饒我一命吧,隻要你肯放過我,以後不論你讓我做什麼我都絕不會有半點推辭!”
“巧言舌辯,簡直無恥之極!”
聽到敖正業的話,燕清舞忍不住扭頭看了林昊一眼,見他臉上滿是戲謔的神色,不由地異常羞憤,啐了一口,對敖正業斥罵道:“聖心城乃是人族聖地,你作為暗夜殿的人,居然如此貪生怕死,一個巴掌拍不響,你若是真的心懷師尊,又怎麼可能擺脫不了歐陽墨軻的控製,事到如今,你將所有的罪責全部推到他的頭上,難道就可以掩蓋你在玄火帝國犯下的諸多罪孽麼?”
“師妹你有所不知,我......”
燕清舞越是憤怒,表示她越是不忍對自己下手,敖正業看著一臉怒容的燕清舞,心中求生的欲望愈發強烈。
他抬眼瞥了瞥燕清舞與林昊背後不遠處鄒侯畏畏縮縮的身影,右手悄然凝聚起一團黑色的靈力藏在自己的胸前,而後帶著哭腔手腳並用地爬向燕清舞,一邊爬一邊嗚咽著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