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年紀雖小,可見識廣博,心思縝密,遠非常人所能及,玄火帝國的各方勢力之爭看起來錯綜複雜,可說到底還是逃不脫一個‘力’字!”
林昊在嚴婉儀心中的印象一直以來都十分神秘且強大,此時見他一語道破玄機,更加對他敬若神明,讚歎道:“正所謂力大欺理,這個世界上永遠是力大於理,渝浪宗實力雖強,可絕影門也不可能為了他們而冒天下之大不韙與嚴家為敵,在父親得知渝浪宗與絕影門勾勾搭搭欲對嚴家行不軌之事後,便下令讓嚴家對渝浪宗的人見一個殺一個,短短半年的時間,喪生在嚴家門人劍下的渝浪宗劍士已不下百人!”
“果然如此!”
嚴婉儀的話無疑驗證了林昊的猜想,他當即點了點頭,恍然大悟道:“我就說嘛,此次論道大會轟動整個大陸,就連聖心城的人也對此無比關心,怎麼絕影門的人會不為所動,原來是因為嚴家的關係!”
“絕影門身後的靠山極其強大,照理來說,就算是要麵對嚴家乃至皇室的追殺,他們也不至於會害怕到一人不出的地步,這其中莫非還有什麼別的陰謀不成?”
證實心中的猜想,林昊不由地點了點頭,可轉念一想,卻又感到有些怪異,皺著眉自言自語道:“玄火帝國如今聚集了瀾滄、太玄、清秋等聖心城三大神殿的高手,如果他們一旦揭開麵紗走上明麵,帝國的局勢必定會發生翻天覆地變化,即便是燕家統治帝國多年,國內茫茫多的修士也不一定會站在他們一邊,絕影門此舉,難不成是因為受到其他兩大神殿的掣肘不成?”
嚴婉儀沒有聽見林昊的低語,還以為他也在為絕影門的事情發愁,神色嚴肅地說道:“絕影門在玄火帝國蟄伏多年,雖然一直不顯山不露水,可底下蘊藏的力量已非帝國皇室所能比擬,嚴家一個小小的宗門自不必說,即便我們這麼做要受盡天下讓你的白眼,可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讓恩公見笑了!”
“強敵當前,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以卵擊石,非謂勇猛,然則不智!”
林昊知道嚴婉儀心中的顧慮,笑了笑,勸慰道:“自古成大事者,非但要有一往無前的勇猛,還要有臥薪嚐膽的意誌,嚴家的首領能夠扛住族人的言語之壓,視世人的非議而不顧,為了宗門的長遠之誌力排眾議選擇暫時苟且,實可謂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有何可笑之處?倘若你們真的為渝浪宗和絕影門的不齒之舉惱羞成怒,那倒是正中敵人下懷!讓敵人不費一兵一卒輕取了嚴家的底蘊,那才是真正的可笑!”
嚴婉儀對林昊本就懷著一種莫名的崇敬,聽他一席話,頓時更加感到惺惺相惜,激動地說道:“恩公一語中的,道破本門苦衷,若是父親聽到你這番話,必定會將你引為知己!嚴家如今勢單力孤,我這次之所以會冒著被天下人矚目的風險前來參加這個論道大會,實則也是想要獲得兩大帝國的庇護,從而讓那些對嚴家心懷不軌的賊子有所顧忌,不敢輕易對嚴家出手!”
“嚴小姐與你的家人雖然殫精竭慮,隻可惜顧著這頭卻忘了那頭!”
林昊見嚴婉儀語重心長地說話,明顯是對自己已再無隱瞞,當下搖了搖頭,有些惋惜地歎息道:“絕影門所謀者大,你嚴家即便再如何步步為營,終究是逃不過一場殺劫,就算你們現在能夠幸免於難,用不了多久,也必定會被絕影門或者渝浪宗徹底覆滅!真是可惜啊!”
“恩公,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知道絕影門和渝浪宗的陰謀不成?”
嚴婉儀冰雪聰明,當下明白了林昊的話外之音,神色大變,驚問道:“我嚴家祖祖輩輩生活在這片土地之上,雖說幹的營生不算光明正大,可這麼多年殺的大多都是些手染鮮血的喪心病狂之徒,總的來說還勉強稱得上是正義之士,你胸懷天下,恩澤蒼生,若是真的知道是什麼人欲對嚴家不利,還請你一定要仗義出手,日後但有所命,我等一定竭盡心力,替你上刀山,下油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