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燕吉猶豫了一會兒,見左右無人,才小聲說道:“不瞞何將軍,我此次到這裏來,確實是為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皇上危在旦夕,此刻還派你出來,你要做的事情必定事關重大,有什麼需要老夫的地方,請三皇子明言!”看著燕吉煞有介事的樣子,何頌之也變得緊張起來。
“何將軍,父皇中毒一事,想必你也知道了!”
燕吉不動聲色地偷瞄了一眼帳門,將嘴湊到何頌之耳邊,小聲說道:“一個多月之前,齊城主帶了一個叫林昊的神醫到帝都為父皇診治,提出要用七彩琉璃花和仙級靈血為引的解毒法子,可那七彩琉璃花是何物卻無人知曉,父皇不得已之下便將這個重任委托給林昊,怎料在他們走後不久,便傳出林昊已經葬身於嵐風森林的消息!得知這件事之後,父皇整日茶不思飯不想,短短幾日便衰弱了許多,太子哥哥擔心父皇的身體,知道林昊進入嵐風森林之前曾經到過禦北鐵騎軍營,於是派我與舅舅前來向何將軍打聽此事是否屬實!”
齊靈當時在小鎮上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因而何頌之對於燕吉知道林昊曾經到過軍營的事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至於林昊死於三絕殺令的傳聞,他與齊虎卻是嗤之以鼻,二人從嚴婉儀口中聽說了紫曜仙宮的事,想著連紫曜仙君的遺葬也不屑一顧的人,又怎麼會被區區三絕殺令難倒,說道:“林少俠非同凡人,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死,那個消息肯定是謠傳,三皇子不必擔心!”
聽到何頌之肯定的回答,燕吉頓時皺起了眉頭,問道:“哦?何將軍何以如此肯定,聽說那林昊不過才隻有劍尊修為而已,雖然他還帶了一個劍爵和一個劍尊,可麵對三絕殺令,他們這樣的組合想來還不夠看吧?”
即便心中一直堅信林昊被殺的消息是謠傳,可齊虎身為齊靈的父親,又哪能全不擔心,他本就惴惴不安,見燕吉追問,當即怒了,喝斥道:“何伯說沒有就是沒有,三皇子既然知道林少俠帶了兩個人隨行,應該也知道其中一個是我的兒子,你這麼說,難道是想告訴我,靈兒也已經跟著林少俠喪命了麼?”
“齊將軍息怒,我不是這個意思......”
燕吉本意是想拖延時間,萬不曾想自己隨意胡謅的話會引來齊虎這麼大的反應,急忙起身想要解釋。
沒等他說完,一個士兵端著茶走進了帥帳,被燕吉一番話弄得忐忑不安的齊虎也沒想著怎沒會有人在他與何頌之都沒有召喚的情況下進來,拿起茶壺倒了一碗,張口便將之一飲而盡。
“嗬嗬嗬......齊將軍,都是我不好,快喝碗茶消消火!”
燕吉見狀,當即眉頭一揚,臉上充滿了壓抑不住的喜色,上前又倒了一碗捧到何頌之麵前,笑著說道:“何將軍,勞你剛才為我解釋那麼多,肯定早已口幹舌燥了,你也喝一碗解解渴吧!”
麵對燕吉突如其來的諂媚,何頌之深感奇怪,可礙於其皇子的身份,也不好多問,猜想對方肯定是因為剛才在營門口被自己嚇破了膽,故而才會在不小心惹怒齊虎之後這般誠惶誠恐,接過茶碗輕輕抿了一口。
看著二人都喝下了茶,燕吉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下了地,長吐了一口氣,不再說話,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一幅不可一世的模樣。
齊虎拿著空碗,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士兵未得傳召,沉著臉將空碗重重地放進其端著的盤中,訓斥道:“你先下去吧,今日幸得三皇子在,暫且免去你擅闖帥帳之過,以後若是再犯,必定加倍責罰!”
接下來的一幕出乎齊虎的預料,那士兵在他說完之後,非但沒有請罪,反而一動不動地杵在原地,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
“慢著!”
禦北鐵騎軍令行禁止,像這樣的情況從未有過先例,正當齊虎想要發怒之時,卻聽燕吉陰陽怪氣地說道:“齊將軍好大的官威啊,本皇子言語有失,你對我發怒也就算了,這個士兵為你端茶倒水,你怎麼還無端對人發火,難道你平日裏對下屬也是這樣的麼?禦北鐵騎軍有你這麼個不知體恤下屬的統領,可真是倒了大黴!”
“你什麼意思?”
齊虎眉頭緊皺,轉身看著燕吉,見他一臉滿不在乎,與先前表現出的戰戰兢兢判若兩人,質問道:“我怎麼治軍難道還要你教麼?”
“大膽!”
燕吉猛地站起身來,用力一掌拍在身邊的桌子上,指著齊虎嗬斥道:“你小小一個副統領,竟然用這種語氣與本皇子說話,難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馬上跪下向本皇子道歉,否則的話,我定要治你個犯上之罪!”
“哈哈哈......就憑你麼?”
麵對燕吉的詰難,齊虎不怒反笑,說道:“何伯,怎麼樣,我早說這兩個家夥來者不善,這不......”
話還沒有說完,齊虎忽然感覺體內靈力一滯,身子兀地變得軟綿綿地,眼前一黑,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