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的聲音再次響起,在黑暗中激起一陣陣漣漪。
身在未知之地,麵對不知從何處響起的聲音,林昊即便不敢相信,卻也沒有表現出半點譏諷之意,反而一臉誠摯地問道:“幾萬年?!你說的是認真的麼?自混沌初開之日算起,劍元大陸至今也不過萬年曆史,你的存在莫非還早於混沌麼?”
“唉!”
黑暗中傳來一聲長歎,隨即林昊又聽那萬獸之祖說道:“神罰將至,乾坤逆轉,天機不可泄露,這片大陸上到底還埋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還得你自己慢慢去尋找答案!”
“額......”
隨著萬獸之祖的一聲歎息,林昊感覺到壓向他身體的黑暗變得輕了許多,心中也不再感到孤獨,站起身來,問道:“你剛才稱呼我為預言之子,那是什麼意思?”
“嗬嗬嗬......天道循環,因果輪回,以後你就知道了!”
“好吧!”
林昊翻了翻白眼,攤開雙手無語道:“既然這也是天機,那也是秘密,那你為何要出現在這裏,你想告訴我什麼?”
“預言之子,果然無所畏懼,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的,有史以來你是第一個!”
“你身為萬獸之祖,把我帶到這個鬼地方,總不可能隻是想跟我說說話吧,那你也太閑了!”萬獸之祖雖然言語中隱有不悅,但林昊卻聽得出它並沒有動怒,於是也不再拘謹,直截了當地說道:“有什麼事情你直接說吧,我可沒工夫跟你在這兒耗著,我忙得很!”
“哈哈哈......”
萬獸之祖怎麼也想不到林昊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放聲大笑起來,說道:“有趣!有趣!你的表現可真是太有趣了,若不是我為了等你出現耗費了太多的靈力,我真想凝聚肉身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林昊本來還心懷戚戚,聽聞所謂的萬獸之祖不過隻有一縷神識,頓時放下心來,想到自己神遊天外,小鬆鼠沒了阻礙,光明之血難免被其一飲而盡,於是催促道:“你要是沒什麼事,就快點送我回去吧,我要是再不出去,隻怕那個小家夥就要把我用來救命的東西給禍禍了!”
“你不用擔心,既然我出現在這裏,那也就意味著我那個不成器的孩子已經失去了力量,它此刻應該睡得正香呢,哪還能夠動你的東西!”
說到小鬆鼠,萬獸之祖的聲音突然變得慈祥了許多,林昊仿佛能夠想象它此刻正搖著頭滿臉堆笑的樣子。
“再說了,仙級靈血也不是什麼稀罕之物,你身為預言之子,總不至於連那點東西也奉為珍寶吧,這未免有失身份!”
“你說什麼呢!區區幾滴光明之血,我可沒有放在眼裏,不過是因為有人在等它救命我才一直護著它的,如果不是這樣,我早就把它給丟了!”
林昊雙手叉腰,滿臉的不服氣,全然沒有發現他在萬獸之祖麵前,不知怎的竟愈發變得孩子氣,好像是在麵對自己的長輩一般,一點沒有往日裏的穩重與城府。
須臾之後,林昊猛然想起了什麼,抬手指著黑暗中不知在哪裏的萬獸之祖哆哆嗦嗦地問道:“你剛才說什麼?那個小家夥......是......你的孩子?!”
“沒錯!”
萬獸之祖應了一聲便陷入了沉默,良久才發出一聲輕歎,說道:“為了等待你的到來,它剛一出生便被我給封印了,我雖為其父,但卻從未給過它哪怕一日的陪伴,但願它日後不會怪我絕情吧!想要拯救蒼生,沒有犧牲又怎麼可能!”
聽著萬獸之祖的感慨,林昊的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他想著父輩也是為了一個縹緲的預言便紮身大漠,忍受了兩千年的黃沙之苦,一時間深有感觸,說道:“它會的!”
“嗬嗬嗬......看來我真是在這枯燥的黑暗中孤獨得太久了,竟然在預言之子麵前說起這些話來!”
萬獸之祖察覺到林昊的低落,話鋒一轉,說道:“我那孩子如今破開封印,日後伴你之側,願你們能夠早日解除預言中禍及蒼生的危機!”
萬獸之祖話音未畢,黑暗中又蕩起一陣陣漣漪,林昊猛地抖了一下,先前那種孤獨和虛無感再度籠罩而來,他強打起精神,追問道:“你所說的那個危機到底是什麼?”
“言多無益,以你如今的力量,我就算告訴你也隻能是害了你,等到解開你那柄劍的封印的那一天,所有的謎底自會揭曉!”
萬獸之祖說著說著,聲音變得越來越小,漸漸地已經弱不可聞。
“預言之子,感謝你讓我在神魂消散之前體驗到了孩子撒嬌的感覺,吾去也,哈哈哈......”
沒等林昊再說什麼,一抹亮光已經打破了無盡的黑暗,片刻後,光明重新降臨。
林昊慢慢睜開眼睛,看著麵前呼呼大睡的小鬆鼠,口中複述著萬獸之祖最後的話,聯想到自己在它麵前表現出的那股孩子氣,忍不住搖了搖頭,笑道:“難怪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原來竟是在不知不覺間當了別人意淫的工具,小家夥,你那個父親可真是壞得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