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手持燕泰乾的信物,營門口的士兵見了頓時肅然起敬,不敢有一分怠慢,急忙帶著二人進了軍營。
“特使駕臨,末將有失遠迎,還望莫怪!”
林昊與楚天行未進帥帳,兩個身著一身鎧甲的身影已經衝了出來,二人一出現,周圍的士兵急忙抬頭挺胸,眼神中充滿了敬意,看得出他們在士兵心中的地位十分尊崇。
“這位想來便是禦北鐵騎軍的統領,何頌之何將軍吧!晚生林昊,久仰大名!”
林昊看著眼前這個滿臉殺氣,須發斑白,身材魁梧的老者,拱手施了一禮,恭敬地說道:“何將軍身為帝國頂尖高手,高官厚祿,榮華富貴唾手可得,卻甘願為了帝國百姓的安危偏居在這苦寒之地,此等高風亮節之舉實在讓人敬佩!”
“哈哈哈……林少俠謬讚!我不過是一個行將朽木的老頭子罷了,哪有你說得那麼偉大!”
何頌之擺了擺手,側身將林昊二人引進了帥帳,作為軍人,他曆來不喜歡拖泥帶水,剛一進門,便開口問道:“林少俠,皇上的病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修為絕頂,整個玄火帝國無人是他的對手,怎麼會突然中了毒?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隱秘,還請林少俠如實告知於我!”
“嗬嗬嗬……何將軍不必驚慌!燕國主雖然身中劇毒,不過我已經暫時將其壓製住了,眼下咱們最重要的就是要想辦法進入極北冰原,抓緊時間找到那味藥引,至於他中毒一事是否牽涉到一些隱秘,燕國主自己都沒跟你說,我也不方便透露,還請何將軍見諒!”
林昊笑吟吟地看著何頌之,想了想還是沒有將燕海馳謀逆的消息告訴他。
燕泰乾能夠讓他擔任禦北鐵騎軍的統領,其對於皇室的忠誠自然不用懷疑,不過他所處的位置實在太過重要,一旦他得知了皇室發生內亂,誰也說不準他會幹些什麼,因此將他蒙在鼓裏,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而燕泰乾肯定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沒有將事情的始末告訴何頌之,隻是讓他幫助林昊尋找進入極北冰原的方法。
何頌之雖然久居邊野,卻也並非毫無頭腦之人,聽到林昊閉口不說皇帝中毒一事的始末,聯想到燕泰乾通過傳音符告訴他的事情,立時想到了症結所在,大罵道:“玄火立國幾千年,皇子之數最多也沒有超出過五個,我早就跟皇上說過,他的計劃行不通,可他就是不聽,這下好了,養了一群白眼狼,居然連自己的親生父親也下得去手,唉!”
何頌之說著,變得怒不可遏,重重地一掌擊在身邊的木桌之上,一下子便讓其變成了一堆齏粉。
眼見何頌之發怒,他身邊的那個男人慢慢地站了出來,勸解道:“何伯,你別生氣了!發生這樣的事雖然是讓人火大,但也不能怪在國主頭上呀,他那麼做,其初衷畢竟是好的嘛!”
林昊看著那個男人,見他劍眉星目,虎背熊腰,眉宇間依稀可以看到齊天焱的影子,一邊暗自奇怪他看起來並沒有齊靈說的那麼火爆,一邊拱手問道:“這位莫非就是那位鼎鼎大名的,以劍宗修為隻身一人橫穿嵐風森林,在極北冰原中生活了三年之後安然而返的明皇城少城主,禦北鐵騎軍副統領,齊虎齊將軍麼?”
齊虎與一開始的楚天行一般,並不知道自己家族的秘密,自然也不知道林昊的身份,麵對他煞有介事的吹捧,有些嗤之以鼻,心中暗暗地把他與吳慶之之流一道歸入了欺世盜名的行列之中,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末將是叫齊虎,不過你說的那一長串名頭可與我無關,咱們禦北鐵騎軍人人皆是戰士,不到出戰之時,沒有上下之分!當年能夠從極北冰原之中逃出生天,不過是命大而已,可沒有林神醫口中說得那麼誇張!”
“小虎,你怎麼說話呢?”
何頌之有些慍怒地瞪了齊虎一眼,嗬斥道:“林少俠醫術通神,若不是有他在,皇上隻怕早已凶多吉少了,他可是咱們玄火帝國的大功臣,連你父親都對他恭敬有加,你小子怎麼如此莽撞!快給林少俠賠個不是!”
“嗬嗬嗬……不必了!”
林昊見識到齊虎的憤世嫉俗,頓時有些明白齊靈為何會對他那般害怕,笑著搖了搖頭,說:“齊將軍不愧是鐵血軍人,快人快語,窺一斑而見全貌,有你們這樣的統領,想來禦北鐵騎軍也一定是一支虎狼之師,帝國有你們在,可保無虞!”
“林少俠過譽了,守土盡責,乃是我們軍人的本分,身在這危機四伏的鬼地方,稍有不慎,便會身首異處,沒有鐵血的軍紀,如何抵擋那群沒有人性的畜牲!”
何頌之眼前仿佛又浮現出禦北鐵騎軍一次次對抗獸潮的慘狀,一時間感慨莫名,憤憤地說道:“為了帝國百姓能夠安居樂業,我等浴血奮戰,即便馬革裹屍也絕無怨言,可若是我們舍棄生命換來的安穩被一些野心家肆意踐踏,邊野上遊蕩的亡靈不會答應,我何頌之也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