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我之間早有約定,我留在山莊之中,作為交換條件,你必須保證師哥的安全,同時不能幹涉我的行動自由,這些可都是你親口說的,難道你想出爾反爾麼?”鶴翎憤而起身,盯著龍天陽質問道。
“你......”
龍天陽看著羞憤的鶴翎,臉上陰晴變幻,過了許久才,他終於忍不住激動地吼道:“我到底哪裏比不上那個廢物,無論是心計城府,還是修行天賦,我哪點不勝出他百倍,為何你就是不肯正眼看我,這麼多年來,我樣樣依你,為了你甚至不惜違抗絕影門的指示,將那個廢物囚禁起來,你知道我這麼做要付出怎樣的代價麼?”
“你住口!”
鶴翎聽著龍天陽的話,胸中怒氣愈發激蕩,眼中閃動著火光,怒罵道:“你這個逆賊,怎麼有臉說這些話?當年若不是師尊救你,你焉有命在?可憐師尊他老人家,不但救你性命,還收你入門,將家傳功法傾囊相授,誰知你竟欺師滅祖,與絕影門暗通款曲,將對你有再生之恩的龍家屠戮殆盡,你這種恩將仇報的惡賊,怎麼好意思與師哥相提並論!”
“嘎!嘎!”
聽到這裏,龍子翼已是血脈噴張,他緊攥雙拳,牙齒咬得咯吱作響,恨不得衝入屋內將龍天陽碎屍萬段,嚇得楚天行急忙將其按住,捂住他的嘴巴,生怕他怒而失智,暴露了行蹤。
“好!好!好!”
龍天陽被鶴翎一番辱罵,頓時惱羞成怒,身子不住地顫動著,顯然已經憤怒至極,他指著鶴翎大吼了幾聲,隨即憤然離去,一邊走一邊叫著:“既然你如此心疼那個廢物,我便非不讓他好過,看他受不受得了自己老祖宗創下的刑罰手段吧!”
“砰!”
隨著房門被龍天陽粗暴地踢開,兩行清淚兀地從鶴翎眼角滑落下來,他深知自己心係之人隻怕又要遭受一番折磨了。
過了許久,當鶴翎確認龍天陽不會去而複返之後,才開口向著窗外喊道:“進來吧!”
“龍家不肖子,龍子翼叩見鶴師叔!”一進房門,龍子翼便“撲通”一聲跪倒在鶴翎麵前,淚流滿麵地哭喊道。
鶴翎抹了抹臉上的淚痕,伸出顫顫巍巍的雙手將龍子翼扶起,說:“子翼,你終於來了,你知道麼,師叔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三十年了!”
龍子翼抬起頭,緊緊地握住鶴翎的雙手,看著她滿頭的白發,頓時淚眼婆娑,說道:“師叔為我龍家臥薪嚐膽,不惜被那個狗賊日日騷擾,子翼無能,不知如何才能報答師叔的大恩大德!”
“小兔崽子,說什麼呢!”
龍子翼突如其來的話使得鶴翎忍不住噗呲一笑,輕輕地在他額上點了一下,說:“我的命是師尊救的,為他報仇不是理所應當的麼,哪裏要你這個小鬼來報什麼恩!”
“咳咳咳......”
一老一少分別三十年之久,初初見麵難免要緬懷往事,可眼下卻並非敘舊之時,楚天行雖然於心不忍,可看著眼前抱頭痛哭的二人,不得不出聲打斷了他們。
龍子翼聞聲,立馬回過神來,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哆嗦著問道:“鶴師叔,剛才我們在外麵聽得不太清楚,你與那狗賊說的人,可是......我的父親麼?”
鶴翎感受著龍子翼手中傳來的力道,心知此時的他內心之中定是百感交集,抽出右手緊緊地按在他的雙手之上,答道:“沒錯,孩子!你父親他還活著呢!”
“果真如此!果真如此!父親他沒死......他沒死......哈哈哈......”
得到這個消息,龍子翼瞬間變得癲狂起來,將頭埋在鶴翎的腿中,一邊笑一邊哭。
“鶴堂主,晚輩有一事不明,還望指教!”
楚天行見龍子翼情難自已的樣子一時怕是難以恢複,便開口問道:“龍天陽追捕了子翼兄這麼多年,萬獸山莊上上下下都無人認得出他,何以你能一眼看出他便是當年逃脫的龍家遺子?”
“嗬嗬嗬......”
鶴翎輕輕地撫摸著龍子翼的腦袋,笑問道:“你可知道萬獸山莊在沒有被龍天陽篡位之前,為何代代都有皇級高手誕生麼?”
“不瞞前輩,我們與子翼兄相識不過數月,對萬獸山莊的事情並不十分清楚!”楚天行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
“哦?數月!”
鶴翎聞言一愣,低頭看了看龍子翼,見他神色如常,對楚天行並無任何戒備,不由地感歎道:“短短數月的交情,三位便能為同伴身赴萬獸山莊這灘渾水之中,這樣的氣魄老身實在佩服,也難怪你們能降伏仙獸!看來老身偏居在這旮旯之地確實太久了,都不知道外麵的世界何時竟出現了三位這般少年英雄!”
“鶴前輩謬讚,我們師兄妹三人初臨玄火,與子翼兄有緣相識,妄然插手萬獸山莊之事,實屬不自量力,讓前輩看笑話了!”
楚天行自謙之語,鶴翎聽罷卻眉頭緊皺,須臾之後才玩味地呢喃道:“原來是神風三皇的傳人,難怪!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