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飄魂見鬼(一)(1 / 2)

"大月亮,小月亮,哥哥起來學木匠,嫂嫂起來舀糯米,糯米舀得噴噴香,打起鑼鼓接幺娘……哎呀,新姑娘,你莫哭,打個彎彎是你屋,新姑娘,你莫怕,轉個拐拐是你家……"

曾經多少次,一陣唱著童謠的嬉鬧聲在我心裏深處響起,將我從深深的夢魘中驚醒,而每一次驚醒過來,都是一身的冷汗,更加恐怖的是隻要我一回憶起這夢裏的歌謠來,仿佛就見到一個滿臉蒼白,雙眼漆黑,臉上和嘴巴塗滿朱紅的小孩就站在我的麵前,呆呆地對我邊笑著邊用稚嫩的童聲唱著那首童謠。

這也是我最近幾年來一直難以休息好的原因。盡管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卻依然是我夢中的噩魘,尤其是每當一到清明時節的時候,我總是難以安閑的入眠,就是睡著了,都會隱隱約約的有一個唱著童謠的聲音將我從夢裏驚醒。

這眼下春雨紛紛,又即將到了清明時節,春雷急促,更讓我夜裏輾轉難眠。我略懂一些玄術,這大概是一些從未祭拜過、已經亡故的親人在牢騷沒有人"看望"的原因罷,故總不時在有親人的地方以各種方式的手段給予"提醒"。好教一些親人到墳前燒香祭拜,也算到陰司有點慰籍。

我很清楚這一點,一直都將些事情放在心頭上的,也幸好這個清明節,我剛好也放了假,以前因為工作繁忙的緣故,我都隻是在離我較近的幾座親人的墳前燒燒紙錢,敬貢點酒水什麼的,而對於埋在鄉裏較遠的幾個親人都是隔空燒點紙錢什麼的,所以心裏一直都覺得有點愧疚,幸得這次有了時間,於是決定去鄉下祭拜一下那幾個有血緣的直係親戚。

這幾個已經亡故的親戚有兩個女性一個男性。女性的一個是我的姑奶奶,一個是我的親姨婆,而那已故男性親戚則是算起來與我血緣最為接近的、我父親的親兄弟我的親叔叔。

我的姑奶奶和我的那親姨婆都是已亡故了很多年的親戚,而且都是過了六十歲後才離世的,不管怎麼來說,也算得上是壽終正寢了。隻有我的親叔叔,死的時間壽命最短,才四十三歲不到。

前麵有言也早已提過,在我們這裏,倘若沒有到六十歲便死了,都屬於殤死或凶死,也就是短命鬼。這類死者一般來說都犯大忌,死後都是不允許非直係親戚燒香燒紙的,而甚至有的地方對於這類死者都是極為避諱的,在死者沒有入棺之前都是不會前來吊唁的。所以但凡未滿六十歲的亡人都極難享受那場景熱鬧非凡的風光大葬的,算是真正的喪事。

隻有上了六十歲的人,即便是死去,也算得上是百年歸世,所辦後事也可算稱作為喜事,因為已經順利地走完了人生的路程,也該回還於塵土了。

而我的叔叔因為沒有到六十歲便已逝世,所以隻能說是個短命鬼,用我們這裏的話來說,也就是用我們這裏的話來說的殤死

我的叔叔算得上是英年早逝,而且他的死,不但是個意外中的意外,又是一個早已注定的結局。但不論如何,我親叔叔的死,都是讓我們這一個大家庭無比的惋惜,無比的傷痛,因為他在我們這個家庭裏除了我的父親以外最強的一個,自我的父親在十多年前撒手人寰之後,一直就是他挑起了這個家庭的重擔,裏裏外外大屋小事都是他忙前忙後,不但人聰明能幹,而且還極富有經濟頭腦。

所謂天妒英才,隻要是招了忌諱,便會導致家中死強人。這幾乎已是一種規律,越是不信這一套的人,越容易遭了那不爽的報應,留下的隻有親人們無限的傷痛與悲哀。

可為何我要說我叔叔的逝世既是意外之中的意外而又是早已注定的呢?這是因為在他死之前,都已然是早有了預兆了的,並且是十分明顯的預兆。

除了一些不是很讓人引起警覺的預兆,還有個非常明顯即將有血光之災的劫難兆頭。

那就是飄魂。

說起飄魂,大家或許也是非常的熟悉,就是突然見到一個本來見不到的人或是同一個人同時出現在不同的地方,或者是不可能出現的地方,那麼,這不單無法用語言去解釋,而且簡直不可思議之極。我就記得我的外公在沒有去世之前的幾天,他就看到了自己的魂魄,之後不久便去世了,這因為是他自己親口說出來的,我怎能從這記憶深處裏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