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怎樣。

衡氏鬼帝,從來不需要別人的喜愛。

“道長、道長你可是死生之巔的人,我是委托人,你怎能竊取我私事,我——”

洛衡說:“好,我不管。你等死吧。”

“不!不不不!你不能——”

“我不能?”洛衡眯起眼睛,桃花眼裏流動的光澤很危險,“我不能什麼?”

“我是……你是……你……”

“既然這樣。”洛衡低聲道,“我今日就把你抽的皮開肉綻,筋骨寸斷。”

話說到這份上,陳員外再裝蒜也裝不下去了,他見楚晚寧凶神惡煞,半點兒沒有修道之人的心慈手軟,不由地雙腿發軟,幹脆麵子也不要了,撲通一聲就跪下來,哭嚎道:“道長,我、我們也是逼不得已,開罪不起縣令家的千金啊!我們、我們也寢食難安,日夜不寧啊,道長——”

“啊哇!”手背猛地被白虎鐮勾中,即使沒有灌入靈力,陳員外依然痛的哭天搶地,嘴裏嚷著,“沒天理啊,死生之巔的道士打普通人啦!”

“你——!”

楚晚寧扶著兩個傷號進宅子時,就看到陳員外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地跪在地上,顫抖地指著他的大徒弟,嘴裏叫嚷著:“哪家門派有這麼做事的?你們死生之巔收了傭金,不,不保護委托人,還,還對其進行毆打,這當真,這當真——好不要臉啊!我、我要昭告天下!我要大肆宣揚!我、我要讓大家都知道你們這種……這種態度!讓你們身敗名裂,賺不著一個銅板!”

楚晚寧皺了皺眉:“洛衡,發生何事?”

洛衡沒搭理楚晚寧,怒道:“有錢如何?有錢便能顛倒黑白,便能恩將仇報嗎?有錢便能為所欲為,背棄承諾嗎?你們他媽的,還有人性嗎?!”

旁邊的陳家幺子怯怯道:“那個羅纖纖,又不是我們害死的,我們隻輕輕打了她兩下,趕了她出門,是她自己不要活,大雪天的也不找的地方躲著,這能怪我們嗎?我們又沒有殺人,你是仙君大爺你也不能這麼胡亂怪罪人啊。”

他這番話說的尖刁至極,論律而言,陳家並沒有做任何越矩之事,洛延舟就算把他們扭送公堂,衙門也頂多責怪陳家薄情寡信,卻全然不能判決他們任何一個人的罪責。

“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你們,當真摘的好幹淨。”

洛延舟深深呼了一口氣,試著平靜下來。

陳員外老奸巨猾,已經從最初的驚慌失措中緩過神來。他先前還擔心厲鬼沒有除幹淨,洛延舟就會丟下他們不管,但是轉念一想,這個年輕道長是死生之巔派來的。死生之巔乃是下修界第一大派,既已收下傭金,派來誅邪的道士就必須完成所托。這是海內皆知的事情。

想通了這一節,他便沒那麼怕了。

捧著自己那被抽破了一小道口子的蹄子,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摘幹淨?我老陳家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既不殺人也沒放火,那羅纖纖自己不想活,也能賴在我們頭上?你、你要今日不把這厲鬼除幹淨了,回頭我就上死生之巔告你們狀去!哪有你們這樣的?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點道理都不懂,你還——”

話未說完,就見得洛延舟拿了自己的錢袋,眼睛不眨,怒丟在陳員外麵前:“門派收了你的,我今日盡數還你。至於告狀,你想告便告吧!”

鉤鐮光起,電閃雷鳴。

陳員外猝不及防,被摔得吱哇亂叫,抱頭鼠竄,慌亂間還拽過自己的小女兒來給自己擋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