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山飛白雪,馬驚亡將魂。戰旗迎風揚,山河肝腸斷。夜半父行山,挑燈母織衣,柴衣隻為兒,豈知堆山骨。
一場酣戰過後,一眼望去,所站者七八,唯麒麟旗迎風雪擺動。李開源緩慢站起,分不清的血水與雪水,他拔起麒麟劍,向麒麟旗踉蹌前行。幾個士兵緩慢向其靠近。
未走幾步,李開源便摔倒在亂屍之中。幾個士兵迅速湊上前:“李帥!”。“給我滾開。”
他嘶吼一聲,幾人趕緊閃開。他將麒麟劍插在地上,手扶劍柄緩慢站起,再次吼道:“驍虎衛何在?”他繼續緩慢前行:“鷹羽衛何在?”
幾人跪倒在地,不敢出聲。
李開源來到麒麟旗旁,看著副將顏元手持麒麟旗一動不動,淚水伴隨著雪水滑落。他拍打著顏元的盔甲:“爾與吾南征北戰,如今卻葬於這亂山之中,你讓吾有何臉麵見你的家人?”一陣急促的咳嗽讓跪著的幾個人跑了過來,再次跪倒:“李帥請息怒。”
他慢慢將顏元手中的麒麟旗拿了過來,顏元也倒了下去:“我生而為戰,大小百戰,無今之狼狽,我幾千行衝軍就這樣死於不明不白?”
遠處幾千鐵騎向此處衝來,幾名士兵瞬間撿起武器圍在麒麟旗和李開源周圍並大喊道:“保護李帥!”。
鐵騎在不遠處停下,最前一人下馬向李開源跑來,來到跟前迅速跪倒:“李帥,鷹羽衛何超來遲,甘願受軍法。”
李開源看著眼前的何超冷笑起來,手持麒麟劍向他走去:“何超,為何不按計劃支援?為何?”。這聲嘶吼讓何超渾身抖動了一下:“李帥,我——”。
此時李開源的麒麟劍已經放在了何超的肩膀上:“說。”。
何超趕緊頭磕在地上:“李帥息怒,我鷹羽衛接到驍虎衛王監軍信函說您和驍虎衛被大鮮主力圍困在千葉山,危在旦夕,我等不敢怠慢前去馳援,可吾等趕到之後卻無一人,便知上當,這才趕來……”
“王監軍?”李開源一腳將何超踹倒在地:“信函何在?”
何超趕緊爬起繼續跪著:“不——不見了!”。
李開源將麒麟劍攥的死死的,瞪著何超:“你敢騙我?”
“李帥,何超不敢。”幾名兵士也同時跪倒:“李帥息怒!”何超抬起頭,眼神堅定:“我何超自幼跟隨李帥,若敢欺瞞李帥,任李帥發落。”
何超護衛騎馬前來,跳下馬瞬間跪倒,氣喘籲籲的喊到:“報李帥,報何衛,梁監軍沒有找到?”何超這才想起此事:“稟李帥,信函我交由梁監軍保管,可行了一夜軍,發現梁監軍不見了,我便派護衛去尋找……”。李開源看向護衛並打斷了何超:“消失了?”
“稟李帥,確實沒找到。”
李開源看向天空,突然手舉麒麟劍,劍峰劃破風雪:“狗太監,我與你勢不兩立!”。
洛都城內各處都充斥在伶人的伶曲之中,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一位風度翩翩的公子哥正手持雞腿蹲在地上:“阿黃,你來幹嘛?趕緊回去。”。阿黃不為所動還表達了不滿:“汪汪汪——”。這位公子有些無奈:“你——,我找的是它們三個。”阿黃的旁邊站著三條小犬,眼睛緊緊的盯著雞腿。阿黃的高大威猛與三條小犬顯得格格不入。
“人家董伶人丟的是小雲犬,你跑來湊什麼熱鬧?”。阿黃將頭扭向一邊,依舊不為所動。“好好好,惹不起你行了吧。”這位公子將手中的雞腿向阿黃扔去,阿黃利索叼住,搖著尾巴跑走了。
這位公子再次打開一個荷葉包,拿起雞腿看向三條小雲犬:“好啦,剩下的就是咱們幾個的事情了,識相的趕緊走開,別逼我動手啊。”。三條小雲犬還是緊緊盯著雞腿,這讓公子收了笑容:“那我就不客氣啦!”他順手拎起一隻看了看隨手扔了出去:“小公種瞎湊熱鬧。”。隻見小雲犬從地上爬起,對這位公子發泄兩聲跑走了。他順手再拎起一隻,轉而又扔在一邊,同樣的發泄後,這條也跑走了。他拎起最後一隻點了點頭:“這隻倒對上了,可怎麼是隻黃毛?應該是白毛才對啊!”小雲犬似乎聽明白了,他渾身抖了抖,身上的土下去不少。“你以為抖白了就對了?我這還有一物件。”說著這位公子拿出一隻玉鐲子,將它和雞腿遞在小雲犬身前,誰知小雲犬看著玉鐲委屈的叫起來。
這位公子一把將小雲犬抱起來:“小家夥,我可找到你了。”高興的向一壇香走去。
一輛馬車,一個車夫,一個婢女,四個惡漢,行走在洛都城內,眾人也很識趣的閃躲在一旁,可偏偏一捆柴沒放好,倒在了路上。賣柴人還沒來得及收拾,一鞭子已經抽打在了背上:“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