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需要的反而是那種細微到了及至的控製力度。
所謂的舉重若輕,還不夠;隻是這一境界的最初一層。
曾經有傳說,某位強者在修煉的時候,在萬丈之外擺上一盤花生米,然後他單手抓起兩座大山當做筷子,一派從容自若的夾花生米吃。
整個過程中,除了每次就隻夾一顆花生絕不多夾之外,還會時常端起麵前的酒杯,幾乎就是一顆花生一口酒,“筷子”始終在手裏並不放下,一直到這頓飯吃完,酒酣飯飽,才算是告一段落。
最後輕輕放下那雙所謂的“筷子”,還要做到點塵不驚,才算到家。
不,根據傳說,都做到這個份上了,那位強者還是歎息一口氣,很是失落地說:“功夫還是不到家,中間竟然浪費了一顆花生米,可見修為遠遠未至爐火純青之境!”
而現在正在練劍的那道身影,所鍛煉劍法劍境顯然正是這一方麵的路數,雖然其修為尚遠遠比不上那位傳說中的強者,但其道理卻是異曲同工,殊途同歸。
而且,那練劍身影周身更縈繞著一種玄奧至極的大道氣息;在在顯示著這練劍的氛圍,赫然已經進入了天人合一,無人無我的超妙地步。
這是一種極端高大上的境界。
至少葉笑本身,遠遠達不到這個層次!
葉笑不敢打破這種境界,很是從容優先在數十丈外靜靜觀看,再不見絲毫急躁煩悶。
心中更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溫柔,徐徐升起。
翻雲覆雨笑君主,瀚海天涯君應憐。
憐憐,我終於找到了你!
葉笑的思緒悠悠,似乎又回到了當初第一次見到君應憐的情景。
那時候,憐憐也是處在忘我的戰鬥之中,不止劍光如雪,人,也如雪如花。
還是那一如往昔的倔強眼神,還是那麵對生死卻恬淡從容的神色。
葉笑隻感覺心中溫柔如潮。一時間,情難自已。
一時間神思恍惚,神遊故思,竟然忘記了今夕何夕,身在何地;滿眼滿心,就隻得那一道曼妙的舞劍身影。
葉笑嘴角露出來一絲溫柔而寵溺的笑意。
這令到他滿身上下盡都充滿了一種旖旎的味道。
這種味道在他身上可謂少見,尤其是登臨到紅塵天外天以來,幾乎絕無僅有。
他就在這裏靜靜地,溫柔的,傻傻的癡笑著,凝視著場中那手持長劍,劍氣四射的曼妙身姿,一時間,似乎天地之間,就再也沒有什麼任何物事可以讓他注目。
隻有他自己,和,這個舞劍的身影。
正在此時,一縷劍氣驀然迎麵而來,葉笑仍舊一動不動,恍如未見不覺。
驟來的劍風在他麵前乍然停止,隨即一個冷漠的聲音喝道:“誰?”
然而出聲之人在說出這個字來之後,跟著就呆住了,因為出聲之人已經看到了觀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