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風在老板的肩頭劃出一道深深的傷痕後,前挺一步,“魙切”舉起,斜著劃出一道白練般的刀光,掠過老板的頸部,像是切豆腐似的使老板的頭離開了身體。
“呃!唔——”老板很顯然也沒料到這突然的一擊,在驚叱一聲後頭翻滾出去,然後在地上滾了幾圈之後不再移動。
“啊——”
“殺人了殺人了,真的殺人了——”
“不是,我靠,真的啊——”
旁邊的圍觀群眾明顯更懵,剛才還挺熱烈的圍觀氣氛瞬間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驚慌失色和作鳥獸散,上一秒還烏壓壓一片的人群,開始有不少人開始退縮,逃跑,仿佛這裏從天堂變成了煉獄。
有相互踐踏的人和慌不擇路的人好像已經在後方引起交通事故了吧,介風聽到悠長的汽笛聲和謾罵,輪胎在馬路上急刹的摩擦聲,人群如鼴鼠般散去的潮水一般的吵鬧聲,不過這都不重要了,現在重要的是,他知道這個家夥肯定沒‘死’。
介風深呼吸一口氣,繼續擺起架勢,凝望著地上的頭顱和‘屍體’,一秒鍾、兩秒鍾、三秒鍾……介風一刻不停的盯著,遠點的地方好像傳來了“嗚啦嗚啦”的警笛聲,人群在散去不少之後好像又在遠方的地方聚集了起來,不如之前那樣簇擁,大多都在道路兩側三三兩兩聚起來,而介風隻是不動。
“我們是高校園區派出所的警察,當事人請放下武器,雙手抱頭,和我們回去接受審問。再重複一遍,當事人請放下武器,雙手抱頭,和我們回去接受審問。”
突然傳來了擴音器的聲音,介風仿佛能感到不少槍口已經瞄準了他,會不會開槍呢他們?不過不管如何,介風不會放下刀。
又過了一秒、兩秒、三秒……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能滌蕩汙穢的痕跡的水,可惜無法抹去地上的超越常規的事物,“魙切”在雨中閃著明亮的光,雨點閃爍著似乎掩住了刀的寒芒,介風站在雨中,消弭不見,天地之中仿佛隻有那一抹似有似無的鐵刃閃著光。
雨中傳來匆匆而沉穩的腳步聲,是警察們吧,介風仿佛能感到鎖定在他身上的殺意,並非來自人而是鋼鐵打造的殺器。
“轟隆——”
天空一道驚雷劈過,雨幕像是被認為調節的淋浴器一般突然增大,腳步越來越近,靴子踏在水上的聲音如節拍器的輕響,然後,重重雨幕之後,寒鋒一閃——
“噌——嗤啦——”
像是斬斷雨水有了聲音,刀刃上傳來的是金鐵交鋒的響聲嗎?不過不管如此,憑空如沸騰的膠體般“上湧”的黑暗被銀光撕開,發出了布帛破裂的聲音。
介風感到“魙切”的興奮,仿佛不受控製般,刀光在黑色的濃稠霧狀體中跳舞,靈動地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發出“呋呋呋”的聲音,刀尖上的雨水挑成一條條水珠聚成的線,飛射出去,就像是有人在以雨滴為舞者,介風腳下水花紛飛,雨滴紛紛如沒有聲音的彈珠被濺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