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第二百一十八章(2 / 2)

秦月杉皺著眉頭坐在自個兒的位置上,以袖子遮了唇喝酒,掩飾著自己的慌亂。

含玉的掌心裏藏著一枚銀針,眼睛緊盯著邢巒,生怕他狗急跳牆,再對馮錦和拓跋宏做出什麼事兒來。

邢巒原先還振振有詞地與馮錦搭著腔兒,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外頭還不見動靜兒,他也開始慌了,目光急切地尋找著對麵的含玉,含玉卻撇過了頭不再看他。

後門忽然傳來一聲玉鐲落地的悶響,夾雜著有人被捂住口鼻的嗚咽聲。

馮錦瞧著卿硯原本戴著鐲子的右手,緊繃的神經霎時間放鬆了下來,會心一笑。

“請太醫來把邢大人帶到下頭去吧,有病沒病的,瞧瞧總也放心。”她重新坐下,向著身側這麼說了一句。

先前跟在馮錦身邊的幾個小太監得令,緊走幾步到了邢巒身邊,恭恭敬敬地請他出門。

邢巒望著馮錦,從她眼底讀出了一絲挑釁,又向後門看去,隻得到了死一般的寂靜。

他已經不敢輕舉妄動了,隻好跟著那幾個小太監出了門,卻沒想到剛踏出太華殿,雙手就被反剪。

那幾人的手勁兒大得根本就不像是做雜活兒的小太監,而是幾雙常年練功習武之人的手。

直到路過右側的房簷下,猛然瞧見了阿才在太陽底下已經烏青的臉,邢巒這才知道,大勢還未來就已去了。

“果真,最毒婦人心。”他冷笑一聲,想多瞧兩眼地上的人,卻被身後的人推著直直往前走,彎彎繞繞,押入了潮濕陰暗的地牢。

太華殿上,馮錦目送他們將邢巒帶走,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敬給了眾位大臣:“以後誰若是像邢大人一樣,有什麼常年的老毛病,可得早些與哀家說。不然不聲不響的,這麼當眾來一出兒,倒是要嚇壞了人。”

底下的人見這架勢,馮錦說的什麼,他們心知肚明,卻還是個個兒都俯首附和。

隻有拓跋子推坐在離她不遠處,一直擔憂地望著她。

馮錦回了他一個淺淺的笑,像是專門對他說的,又像是告誡給眾人聽的:“好在不是什麼大毛病,沒倒下人,也沒見著血。”

“太皇太後向來愛惜臣下,不要過於擔心才好。”拓跋子推將酒杯送至唇邊,神色溫柔,眼眸深如潭水,一刻也不願從她身上離開。

馮錦放下杯子,將目光移開。

養虎終究為患,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既然舞樂叫打斷了,那哀家幹脆就把餘下的事兒都說了吧,說完了,咱們再心無旁騖地欣賞歌舞。”

卿硯見狀,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一封書信,交給馮錦。

馮錦將頭轉向三位太嬪落座的地方:“前些日子,北方妥回部來信為他們可汗求親,哀家想著兩國和親,這也是利在千秋的好事兒,便先應了下來。可惜黛春、黛媛都還是嬰孩幼童,先皇也沒有姊妹。那和親的人選,便隻能從宮妃當中踅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