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心琢磨著怎麼才能讓他受到皇帝重用,保一生榮華富貴。可看慕容白曜今兒那態度,也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將她扶正呢。
有個念頭忽然湧了上來。
反正人人都知道她是叫慕容白曜攆出來的,倒不如......假戲真做。
若能攀上拓跋子推,即便是做妾,也是十個慕容家都抵不上的,那才叫一生無憂。也不必費那接近皇帝、擾亂朝堂的工夫。
可眾人都說攝政王至今未娶,隻因心裏的人是自個兒的嫂嫂,當今太後馮錦。兩年前還大鬧了一場,卻也沒娶成。
李茉兒從荷包裏掏出拓跋子推拿棉線時寫下的字據,在掌心裏細細撫摩。那棉線本也不值錢,她當時也不知怎麼的,脫口而出要了他一張字,現在一瞧,或許日後還有大用處呢。
可惜啊,兜兜轉轉,自己的對手依然是馮錦。
如今怎麼才能讓拓跋子推對馮錦失望,將心思放在自個兒這個小宮女身上,倒也是個難題。
窗外忽有烏雲蔽月,不一會兒便是細雨纏纏。
將家人送走的菁菁回了屋子裏來,挑起竹簾,見李茉兒獨自倚在床邊,隨口問了句:“今日過節,姐姐怎麼不向嬤嬤告假出宮去?你家那兄弟得太後娘娘垂憐,當了兵部侍郎,姐姐得多走動走動,這好日子可就要來了。”
李茉兒笑了笑道:“我已是嫁出去過的了,不好多往兄弟門上去。”
說罷抬眼望著窗外的夜雨,忍不住細細琢磨起了菁菁的話。
當真是太後憐惜人才,還是李奕那小子深藏不露,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連親姐姐也瞞過去了?
卻說馮錦正背靠在小樓的欄杆上同拓跋子推說著話,忽而便覺得臉上涼涼的,轉過去一瞧,原先還好端端的天兒竟下起了雨,原本就帶著些灰蒙蒙的月亮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忙叫拓跋子推喊人來將下頭的花燈收起:“王爺那花燈做得精巧,還都沒燃盡,趁著雨不大趕緊收拾,或許還能撿回來一兩盞好的。”
見拓跋子推還愣怔著,馮錦情急之下就要自己去找卿硯幫忙收燈,卻被他一把抓住腕子拽回了桌邊。
拓跋子推站起來,越過欄杆瞧了一眼已被打濕的花燈,鬆開了手:“已經淋濕,再撿回來也不是原樣。罷了,是臣弟錯有持花夢,卻不該是持花人。澆濕了便不要了,回頭叫他們打掃了便是。”
馮錦低頭盯著自己被他攥過的地方,已生了一圈淡淡的紅暈。
她假裝聽不懂,麵上又帶了笑:“收拾那麼些花燈本也不是輕省活兒,我是怕你心疼。王爺既想通不要,那便算了。說來也怪,每次趕著天黑到你這兒,總要有些什麼狀況逼人留宿,下次可不敢再來了。”
可拓跋子推這回也沒留她,坐下待了半晌才道:“雨小了,臣弟派人送皇嫂和卿硯姑娘回宮吧。”
“隻是可得說好了,往後,臣弟依舊替皇兄守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