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連忙俯首稱是。陸麗跟著跪下,暗歎這女子竟也是個狠厲角色,過去倒是小瞧了她,心中不由也生了讚許。
拓跋子推得了馮錦的首肯,又覺得此事交給誰都不放心。幹脆誰都沒告訴,打算自己去一趟太原,與賈秀密談。
於是便備了馬,也沒帶侍從。辰時自平城出發,天昏昏沉沉暗下來的時候,人已到了太原城。
他在封地時每年進京述職,負責迎接的總是賈秀。
初見時,賈秀隻是個普通的禮部官員。官位雖不顯赫,但卻安於清貧,也沒有同旁人一樣滿心想著升官發財。
他的為人更是低調老實,連拓跋子推都是前些年才意外從別人口中得知,這人曾也是景穆太子近臣。
眼見這人品沒的說,又發覺賈秀才能出眾,他便思來想去,上疏建議拓跋浚將賈秀提做了安遠將軍,兼掌官員選拔之事,說來他對賈秀也算是有知遇之恩。
“賈兄可在家?”拓跋子推尋到賈秀家中時,月光已朦朦朧朧地將天地罩了個大概。
他輕輕敲了敲那扇微微有些裂縫的舊木門,見無人應答,正欲離開找個客棧暫住。卻不小心一使力推開了門,這才驚動了不遠處的賈家門僮。
“請問這可是安遠將軍賈秀的府邸?”
那門僮揉著惺忪的睡眼,見來人衣著華貴,器宇不凡,點點頭,卻不由疑惑道:“大人確定要找的是我家老爺?我來這兒三年,還從未見過老爺有您這樣的客人登門。”
拓跋子推跟著進去,低頭瞧了瞧自己身上未來得及換下的綾羅,笑著答他:“我們是舊識了,看來你家老爺還是同過去一樣,不願結交權貴啊。”
賈秀聽見動靜,披衣起來。行至院中,見是拓跋子推前來,連忙躬身:“不知攝政王大駕光臨,臣睡得早了,不曾迎接,還望莫怪。”
“攝政王不過是個虛名,給旁人叫的。幾年不見,你倒變得與我生分許多。不過這戌時之前必合眼的好習慣,也還是照舊。”拓跋子推不忘謝過一旁已嚇呆了的小門僮,才緊走幾步與賈秀麵對麵,拱手回禮。
賈秀一聽,朗聲笑著將人帶進書房:“那王爺深夜前來,是有何要事?聽聞您從封地回京,一路上甚少歇息。舟車勞頓的,這會兒可應該在攝政王府安心休養呐。”
拓跋子推也不同他客氣,徑自落座,倒上一直煨在壺裏的茶水抿了一口:“我也是沒辦法才來叨擾,有些朝中之事,必得親自交代了哥哥你,我才能放心。”
本已靠在椅背上的賈秀聽了這話,不由直起身子,對上了拓跋子推的目光,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今日奉了太後之命,著你前去接近那車騎大將軍乙渾。時常探探他的口風,若發現乙渾有謀反之意,須得速速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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