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紅霞漫天。
郭靖自王處一走後,便有些惴惴不安,尤其是聽到寧長生說王處一此行可能會有危險,便更加擔心了。
寧長生看郭靖心神不定,便說到:“靖兒,其實你也不必擔憂,就憑完顏洪烈的名頭也招攬不到什麼絕頂高手,而且今日還被我斬了梁子翁,傷了彭連虎,如今便隻剩下和靈智和尚了。王處一號稱鐵腳仙,縱然武功雙拳難敵四手,但仗著輕功總是能跑的。”
郭靖聽到寧長生的話後稍稍心安著,可還是擔心王處一的情況,便想要去趙王府尋人。
寧長生連忙勸住說到:“你在蒙古壞了完顏洪烈的好事,現在還要去趙王府不是火上澆油麼!”
郭靖聽後也是悶悶不語。
寧長生見他沒精打采,便隻能帶著他先去吃飯,順便先找個地方住下,等待王處一來彙合。
來到客棧,寧長生和郭靖卸了行裝,還未來得及用餐,便見店小二匆匆尋來,將一封信交給郭靖,信封上寫著“郭大爺親啟”五字。
郭靖心中奇怪:“是誰給我的信?”忙撕開封皮,抽出一張白紙,見紙上寫道:“我在城外向西十裏的湖邊等你,有要緊事對你說,快來。”
下麵畫著一個笑嘻嘻的小叫化圖像。
郭靖見信臉上泛起笑意,對寧長生說到:“寧大哥,是黃賢弟給我來信約我見麵!”
寧長生看到方才還一副愁眉苦臉的郭靖此時又眉開眼笑,簡直如同變臉一般,不禁直呼好家夥!
於是便揮了揮手,說到:“那你去吧,我這在兒等王處一便是。”
郭靖聽到王處一的名字,有些猶豫,不知是該去赴黃蓉之約還是等待王處一,寧長生看到郭靖一臉糾結的模樣,便直接將其推出客棧,一腳踢在郭靖屁股上,讓他趕緊滾,滾的遠遠的!
郭靖被突然暴怒的寧長生弄的一陣疑惑,不知道自己的寧大哥突然發什麼瘋,隻是既然已經被大哥趕了出來,便隻好去赴黃蓉之約了。
寧長生將郭靖趕走後,便隻身來到趙王府,還未到王府正門,就見王處一一路踉蹌的逃了過來。
王處一見到寧長生,急忙抬手呼道:“寧少俠!快走。”
寧長生見王處一臉色蒼白,滿麵病容,呼聲也是有氣無力,十分虛弱,便急忙上前把住王處一臂膀,然後伸手在王處一脈搏處一搭,便知他受了極重的內傷,還中了毒。
寧長生皺眉道:“你這是中了毒砂掌?是靈智上人吧。”
王處一此時整個人依著寧長生虛弱的說到:“是,我和那番僧對了一掌,卻不料他掌上毒性居然如此猛烈。”一言未畢,大口鮮血直噴出來。
寧長生見狀急忙將明玉真氣渡了過去,此時王處一臉上才緩緩有了一點顏色,寧長生說到:“你這毒已入體,我隻能護住你一時,卻沒法幫你解毒,這解毒還得要靠你自己。”
王處一點了點頭說到:“多謝少俠了,還勞煩你扶我尋個地方。”
寧長生點了點頭,便扶著王處一往客棧去,隻是此時王處一十分虛弱,寧長生見狀隻好抓住他後襟,然後提著他走。
到了客棧,寧長生便吩咐小二燒了幾大桶熱水,然後將王處一扒光了扔進桶裏,雙手貼在桶壁上,運功幫王處一逼出體內毒氣。
木桶中水汽蒸騰,王處一閉目坐在桶內,急呼緩吸,原本一桶的清水竟漸漸變成黑色,然後寧長生再幫其換水,如此一連反複多次,直到桶內清水不再變色,王處一臉色也恢複紅潤,寧長生方才罷手。
見王處一緩緩睜眼,寧長生這才收功擦去額頭上的汗漬,察覺體內明玉功的消耗,令寧長生不禁暗自咋舌,這可是自寧長生明玉功大成後第一次消耗如此巨大,平日裏寧長生與人爭鬥,內力都是不減反增,今日為了救人,寧長生便放開了灌輸,卻沒想到消耗竟然如此之大,一時間讓寧長生直呼虧大了。
王處一起身穿好了衣服,這才對著寧長生一拱手說道:“多謝寧少俠救命之恩,他日若有用的上我王處一的地方,我王處一絕不推辭!”
寧長生搖頭苦笑,自己哪裏又有用到他的地方,難不成他們還願意將王重陽的先天功拿給自己看不成,於是便說到:“無妨,江湖救急,王道長不必放在心上。”
不知是不是和江南七怪在一起久了,寧長生此時也有些俠義精神在身上。若是放在之前,怕是就算知道王處一不會給自己看先天功,也會促狹兩句。
王處一見寧長生並無索求回報之意,不由得心生敬意,說到:“我看寧少俠內力高深莫測,不知是師從哪位前輩高人?能教出寧少俠這般青年才俊,絕非一般人才是。”
寧長生聽到後愣了愣,躊躇了一下便說到:“這……”
王處一見寧長生有幾分難言,便連忙說到:“嗯,寧少俠既然不方便不用勉強,貧道隻是一時好奇而已。”
寧長生聽王處一這樣說,隻能笑了笑,便說到:“並非我有所隱瞞,隻是這一身功力著實來的有些玄奇。”
“哦?!”王處一傳出驚疑之聲,然後說到:“天地之大,無奇不有,先師重陽真人由文入武,得遇上古真人赤鬆子傳授《先天功》,後抗擊金人,大舉義旗,可惜最終事有不遂。這才創立全真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