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燥的天氣,晴朗的日光,愛意從天邊蔓延……
隻是可惜的是自五月初,施盼陸續收到一些惡意的恐嚇信,信裏是一些無端的謾罵與指責。
最開始的時候她以為是隻是人家的惡作劇,因為在她的意識裏自己並沒有得罪過誰。可是,這些信件已經逐漸影響到了她的心理健康。
心理的防線崩塌,精神狀態衰弱。這些許湛都看在眼裏,每次問她怎麼了,她都不說。
最後的爆發集中點是在中旬,錦城精神病院給她打來電話,說夏梅最近行為異常,情緒失控,想叫她來看看。
醫院裏以前是不允許探望的,除非必要。
她聽著電話渾渾噩噩,連忙抓起外套搭在手肘間,出門換了鞋就要出門。
許湛看著她接了通電話後,麵上神情就變得難看,臉上焦急萬分,他開口道:“別著急,怎麼了?”
施盼沒有時間給他細說,也不想讓他知道,隻是說:“有點事情。”
“我送你。”
“不用,就一點路。”她拒絕道。
許湛見她不想說,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道:“有什麼事給我說,我永遠站在你的身後。”
她敷衍地點點頭,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留下許湛獨自一人站在客廳。
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隨後也出門了。
等施盼到醫院時,背後像是附著一層虛汗,裏麵的襯衫都黏膩在肌膚上,臉頰兩邊的碎發黏在耳邊,氣息微喘。
夏梅發病了,在醫院胡亂地摔著東西,嘴裏嘟囔著一些聽不懂的話語。
她進去時,病房裏一片狼藉,幾個護士站在夏梅的病床邊,生怕她有過激反應。
施盼看著麵前這個穿著病號服,頭發糟亂,身材瘦小的女人,一時間竟不敢說話了。
夏梅眼神空洞地望著施盼的那個方向,蜷縮著身子,在牆角落瑟瑟發抖。
醫生試著開口:“您的女兒來看你了。”
她猛然一驚,頭猛地一擺,哆嗦著開口:“你爸呢?”
說著從便掙紮著身子從牆角那踉蹌著跑過來,一雙手胡亂地揮著,表情猙獰。
一旁的護士立馬控製住她,將她用繩索困住。
可是她依然在不停地掙紮,雙腳不停地蹬著床麵,鐵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她的身子不停地朝施盼的那個方向拱,嘴裏不停地罵著。
“那個小三究竟有什麼值得他惦念的?”
施盼看著麵前的這一幕,早已淚流滿麵。
她一步一步地走上前,每一步都感覺格外的難熬。她站在床邊,看著夏梅,她的媽媽。
夏梅看見她流淚,失控的情緒突然收斂,又轉頭笑嘻嘻地問醫生:“這是誰啊,哪裏來的俊丫頭?”
“這是您的女兒。”一旁的醫生再度開口。
夏梅沉默,說:“你騙人,我沒有女兒。”
“媽。”施盼哽咽著喊道。
夏梅看著她笑,卻完全沒相信。
走近了,施盼才發現她的手臂上有很多於痕,大大小小,像是被什麼劃傷。
她撩開夏梅的衣袖,發現還有很多已經結痂的傷疤,她一臉不可置信地望向一旁的醫生。
醫生自然是知道這些傷疤,他躊躇道:“這些傷疤都是您的母親自己劃的。”
“她的情緒有時候反複無常,安靜下來的時候一言不發,偷偷藏一些尖銳的東西。”
醫生沒細說,施盼卻是懂了。
她自然不會懷疑他,畢竟是自己從小的認識的玩伴。
“有多久了。”她愣愣地開口。
陸續不想騙她,說:“從進來到現在。”
“施盼,是我辜負了你的期望。”他歉疚著說。
她說,“沒事,是我自己的問題。”
一旁的夏梅表情突然溫和起來,看著施盼笑起來,對她笑著說:“盼盼來了啊。”
施盼轉過頭,一臉震驚地看著夏梅。
隻聽她說:“盼盼坐過來一點,讓媽媽好好看看你。”
“讓我摸摸我們家姑娘是不是又瘦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