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長歌自動無視掉他的存在,投以另外兩人一個安心的眼神,便跟上阿眉,離開了宴席。
阿眉將洛長歌就近帶到了一個房間,說來也怪,這裏床、被子、臉盆、桌子等生活所必需的東西都有,卻唯獨缺了換洗的衣物。
走進這個屋子的時候,洛長歌便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雖歧黃之術她不甚擅長,但“聞味識藥”她卻算是個中高手。說起來也是師傅他老人家的一片苦心,江湖上魚龍混雜,他怕她一個女兒家什麼都不懂,容易吃虧。
“砰!”的一聲,洛長歌上半身撲在床上,雙腳則跪在地上,雙眼緊閉,似是已沉沉的睡去。
這藥是邊塞小國所傳來,名“十裏香”,顧名思義,十裏之內都能聞到它的味道。但它的香味很是清新,與花香無異,一般人不會過多在意不說,甚至還有人會享受的猛吸幾口。
“十裏香”吸入過多先是會引得人四肢酸軟無力,而後便是沉沉睡去,瞧上去倒與醉倒無異。大都數人在呼吸新鮮空氣三個時辰左右便會醒來,但若隔香源三十尺開外,就算聞到香味,也不會有任何不妥。
片刻過後,確認屋裏沒有任何動靜,大門方從外麵打開,阿眉躡手躡腳的將腿邁進屋子,待看到洛長歌半趴在床上的模樣後,方才敢弄出聲響。
阿眉快步上前,將洛長歌身子扳正,連拖帶拽弄到了床上。她隨後也爬上了床,跨坐在洛長歌身上,伸手解自己的衣服,等到衣衫半褪,酥胸半露,便又摸向洛長歌的腰帶,打算為她寬衣解帶。
卻未曾想手腕一痛,一陣天旋地轉,阿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便已仰麵躺在了地上,背上嬌嫩的皮膚與粗暴的地麵摩擦,火辣辣的疼。
“摔醒了沒?”洛長歌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地上衣衫不整的女子,將輕蔑寫在了臉上,“難為你一個女子還如此饑渴難耐,難不成你們雲惜公主沒有告訴你,我滿足不了你?嗯?”
“公子誤會了。”阿眉的臉已是一陣紅一陣白,卻還是努力陪笑,“阿眉見公子好像很累,倒在床邊就睡著了,想著床上躺著會舒服些,便將公子扶上去了。既然公主吩咐了,公子此刻便是阿眉的主子,所以阿眉伺候公子更新並無不妥。”
“是麼?”洛長歌蹲下身子,毫不憐香惜玉的捏起阿眉的下巴,“那告訴本公子,你怎麼將自個兒的也脫了?已近深秋,別告訴公子我你熱得厲害!”
千金難求的“十裏香”,豈是隨隨便便一個宮女都買得起的?像阿眉這種為上位不擇手段的人洛長歌見過太多,稍微一想想便能明白。想來她是奉了鍾離雲惜的旨意將洛長歌迷暈,她昏睡不醒,自然受人擺布,阿眉便可趁機做出洛長歌借醉酒非禮的假象,不惜交出自己的清譽。
淫亂後宮可是大罪,到時候再派些人來演上“捉奸”一幕,取下洛長歌的人頭便猶如板上釘釘。最好一發現便將她處死,死無對證,更沒有人會去懷疑她是否是男兒身,自不會留下蛛絲馬跡。
阿眉咬著下嘴唇,似是委屈,眼眶中滿是淚花,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她忍痛從地上爬起,將敞開的衣服收攏,裹住外泄的春色。
這女人著實狡猾,好在公主早有準備。好看何用?到時候你會死得更好看!
心裏如此想著,阿眉的麵上卻帶著笑意,隻見膝蓋微微彎曲,向洛長歌行了一禮:“阿眉去給公子拿衣服。”
說著便出了房間,進了隔壁的房間,她朝櫃子緩步而去,打開櫃門,挑選幾番,拿出她認為最適合的一件衣服後又回到洛長歌所在的房間。阿眉在洛長歌跟前停下,雙臂托著衣服,將頭埋得低低的,恰好止住了幸災樂禍的笑容:“公子,請。”
洛長歌接過衣服,目光僅僅在它停留了一下便將衣服扔出去,重重砸在阿眉的臉上後滑落在地。冷哼一聲,“你們家公主就這麼點不入流的小技倆?還虧得我高看了她。”
阿眉彎腰將衣服撿起,又拉過洛長歌的手,將它塞了進去,“公子是嫌棄這衣服不夠好看,配不上公子麼?還是說,公子喜歡阿眉身上這件,沒關係,阿眉可以脫給你。”
話音落下,阿眉已經脫了外衫,洛長歌受不了她這副自甘墮落、沒有羞恥之心的樣子,吼出一聲:“穿好你的衣服!滾!”
阿眉聽話的把衣服穿好,還甜甜的道了一聲“是。”方退了出去。大門關上的那一刻,她得意洋洋的說著:“公子若不喜歡,也可以不穿。光著身子,相信會有很多人喜歡的。”
洛長歌不由得冷笑幾聲,以為這就打擊到我了?鍾離雲惜,果然帝王家的孩子都是長不大的,你居然能夠這麼幼稚。一番折騰下來,我仍舊不痛不癢,我是不是該為你的“心地善良”所鼓掌?
不就一件衣服麼,有什麼大不了?我穿就是,你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