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一個瘋子?”賀六渾有點擔心。
出使這樣的國家,那就是找抽。你怎麼知道這個皇帝什麼時候發病,突然間把你哢嚓掉,你到哪裏伸冤都不知道。這完全就是不懂事的壞小孩,隨心所欲,走哪裏算哪裏。
“那這個無遮大會是怎麼回事?”賀六渾轉念一想問道,”這不會也是這個昏君的玩具吧。“
“那倒不是。這個昏君也不是一點常理都沒有。每次他一殺人多了,就開始全國大赦免,把一些囚犯放出來。然後去寺廟布施,讓全國的百姓都知道。”花弧也跟著賀六渾說昏君了。
“那還好,我還擔心這個昏君故意找我們去玩,搞死人啊。”賀六渾長出一口氣。這一次自己和淡然大師都在南朝,要是被一個昏君給搞死了,那才是真的劃不來。
“那還不至於吧,畢竟他還沒有真瘋掉。不過這樣下去,這個南朝夠嗆了。”花弧說道。
“這個昏君其實很聰明,殺的都是大臣。但是對於老百姓,目前還沒有什麼大壞處。所以估計國內沒有什麼變化。”賀六渾分析道,順便捏了捏柔軟。
花弧這時卻坐了起來。賀六渾也隻好離開了柔軟,怎麼回事。
“怎麼了。”賀六渾蒙了。
“你現在怎麼什麼都知道,而且有點想當然了。以前的聰明才智都去哪裏了。”花弧距離有點生氣。
咳咳咳,情郎笨了點,居然也生氣?
“我說錯了什麼?“賀六渾舔著臉笑道。情人在床上,什麼話不可說?
“你現在有點變了。這樣去南朝,我真的是很擔心。”花弧憤憤的說道。生氣是有道理的,麵對一個撲朔迷離的遠方,僅僅想當然肯定是出問題。到時候真回不來怎麼辦?
賀六渾馬上就明白了,花弧在擔心自己。擔心自己小看了這次的出使,一旦有問題,可能就麻煩大了。 趕緊保住花弧說道:“我錯了,我錯了,不生氣。”
“你錯了,那你錯哪裏了。”花弧還在生氣。
“我不該惹你生氣。”賀六渾嘿嘿嘿笑道。對付一般美女就是說好話,可是這一招對於花弧沒用。
“不是。”花弧拗著呢。
花弧不同於一般女人,獨立,自強,個性鮮明。加上長期在軍營,更是簡明扼要,辦事麻利。再說了,沒有賀六渾,也能過得不錯。所以,說話也直,不拐彎。
這招沒用,那就下一招,老實交代。
“是不是我現在越來越笨,你不喜歡了。”賀六渾繼續笑眯眯說道。
“哼。你還知道啊。”花弧這下才放鬆了點。“你要知道,南朝已經發生好幾次叛亂了。那六個輔政大臣就想換掉皇帝。然後地方也很多叛變。你以為啊!”
“哦,已經這樣了。”賀六渾這下是真的重視了。沒有經過戰亂的人,永遠不知道戰爭的恐怖。那些寫在小說上的東西,完全不是現實的刺激。試想一個場麵,你能夠和屍體一起睡覺嗎?而且不是一具,是很多。如果你能夠想象這個場麵,更能夠忍受,你才可以去嚐試了解戰爭。
現在南朝已經開始叛亂四起,那就意味著這個變局開始出現。一個人,再勇猛,靠個人的能力是無法在戰爭中生存的。自己帶的這些人應該是百戰英雄,活下來應該不是問題吧。
“那請我親愛的寶寶,告訴我南朝現在究竟是怎麼樣,我保證一定認認真真反省,認認真真準備,好不好。”
隨著花弧的講述,賀六渾汗流浹背。前麵還是開心聽故事,畢竟都是小說一樣。現在聽到了,那就是血腥的現實。而且是擺在自己麵前的路,該怎麼走。
由於蕭寶卷的昏暴,導致先後發生始安王蕭遙光、太尉陳顯達與將軍崔慧景起兵叛亂等事,但他們都兵敗被殺。一個朝廷,王族叛亂還情有可原,大家都想爭王位嘛,但是太尉造反,輔政大臣造反,將軍也造反,這隻能說明這個朝廷差不多完蛋了。一個好漢三個幫,沒人陪你玩,你一個人能夠頂天嗎?曆朝曆代,孤家寡人那是為了襯托自己的至高無上,卻絕對不是隨心所欲。每一個隨心所欲的皇帝,都是末代皇帝。
特別是在聽到這個征兵令時,賀六渾就知道這個皇帝離死不遠了。
為找回麵子,想奪回被北魏占領的南豫州,蕭寶卷曾下達了史無前例的征兵與征糧令:“上自永元以後,魏每來伐,繼以內難,揚、南徐二州人丁,三人取兩,以此為率。遠郡悉令上米準行,一人五十斛,輸米既畢,就役如故。”三個男丁,就要征發兩個去當兵,更可怕的是“輸米既畢,就役如故”卻等於是告訴民眾,無論是錢糧還是兵丁,“哪個都不能少”。如此橫征暴斂自然引發了當地百姓的不滿,尤其是吳會等地,更是如此,一些百姓為逃避稅役,有的稱病,有的則幹脆隱沒自己的戶籍。然而,麵對此種情景,東昏侯蕭寶卷卻選擇了更加激進的方式:“東境役苦,百姓多注籍詐病,遣外醫巫,在所檢占諸屬名,並取病身”在蕭寶卷的統治下,以疾病在身為由拒絕兵役,成為了不可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