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指教。”
聽盛晚風這麼一句,乘涼和那男修皆是一驚。
“反正穆蘿宗不許殺人,咱們隻切磋一場,誰輸了誰滾蛋,不在這礙眼。”盛晚風怕他不答應,激將道:“你不會真是奸懶饞滑,連築基初階都打不過吧?”
她剛進階不久,還沒跟勢均力敵的對手打過架,不知戰力增長幾何,這次有煩人的家夥挑釁,正好趁此機會顛顛自己幾斤幾兩。
乘涼見那男修不像有什麼本事,反正還有自己在呢,不會讓盛晚風吃虧。幾下躍到竹架上,從上往下看顧著她。
男修聽她一激,“打就打,除不壞穆蘿宗規矩外,百無禁忌,可敢?”
“敢。”
一言說定,二人分別擺了個起手式,男修率先出手,待到他近身,晚風抬手欲迎,男子卻立刻後退數步,未等晚風反應,隻聽身上“碰”的一聲炸響,晚風手臂一片焦黑,四周藤蔓葉子亦被波及,晚風忍著疼,暗罵阿黑怎麼就死活不肯教她煉皮?欺身向前追擊男符修,見他又掏出張符,晚風正要防禦,男子卻把符貼到自己身上,身法陡然加快,唰唰幾下將手中符籙彈來,晚風勉強避開,又被他一掌打在腹上。
這一擊看得乘涼猛地站起,她昨晚誤傷盛晚風,正是打在腹上,用了十成功力,她追下房發現盛晚風沒死差點哭出來,又因體內妖族血脈與人族功法相斥,不敢為她治療太久,如今算不得好利索了。
果然盛晚風腹痛難忍,踉蹌後退幾步,男修看出她身上有傷,接下來招招都往肚子使勁。上方乘涼做足準備,隨時可以出手。
盛晚風為木火土三靈根,以木為主,另二者為副。五種靈根中,金、火擅攻擊,土擅防禦,水、木擅治療與創生,盛晚風一心追求戰力,除劍法外,著重修習的便是火屬性法術,以土屬防禦功法為輔,本應著重提升的木靈根倒被她扔在一邊。此番對戰,她一無趁手武器,二來投鼠忌器,恐用火法燒了穆蘿宗靈植,男修幾番攻擊她隻得一味防禦。對方可不像她這樣憐惜月影藤,爆炸符、雷符一股腦往盛晚風身上扔,晚風身邊碎葉紛飛,一條藤蔓被炸得飛到盛晚風肩上。
盛晚風終於靈機一動,誰說她沒有趁手的武器?她儲物袋裏不還有個贈品鐵疙瘩呢麼!
調動潛藏已久的木係靈力,將藤蔓催生,莖按晚風所想有序伸展,將鐵疙瘩層層捆住,盛晚風第一次這樣做,不算熟練,期間又被幾下打到腹部,氣得乘涼抓爛一節金蟾竹,才控製住自己沒下去幫忙。隻見盛晚風掄起藤蔓,鐵疙瘩順勢甩出,打掉男修準備扔出的符籙,晚風又向藤蔓注入靈力,使它帶鐵疙瘩回轉,直奔男修後腦,被他低頭躲過,藤蔓再次轉彎,幾下繞住男修,他剛要催動火符掙脫,盛晚風已至麵前,纏繞著鐵疙瘩的莖快速退去,盛晚風接過“梆”地往男修腦袋上一錘。
男修應聲倒地,乘涼直接蹦起來鼓掌。
築基後丹田靈力果真非練氣階可比擬,要是原來的自己根本無法將藤蔓控製自如,隻是回想起築基所用的是顆又腥又苦的蛇膽,盛晚風有點泛惡心。
這一番打鬥早引來秀月芊芊,乘涼顧不得跟她們解釋,飛撲到盛晚風身上,給她一個巨大的擁抱。幕離被盛晚風額頭頂起一角,乘涼並未注意,還在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輕易出手攪局。
乘涼的幕離頂在盛晚風頭上,她與乘涼麵頰隻隔一層黑紗,鼻間又聞到第一次相遇時淡淡的幽香。盛晚風將手搭在乘涼腰間,心說這家夥也太瘦了,好似自出生就築基辟穀,半輩子沒吃過一粒米。
秀月輕咳一聲,乘涼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急忙鬆開晚風,幕離再次磨蹭晚風腦袋,黑紗微微掀起,一抹白皙麵龐從盛晚風眼裏掠過。
祝芊芊一如既往地耿直,絲毫沒察覺氣氛不對,衝上去隔在乘涼晚風中間,關切地問:“五師姐沒事吧?”
盛晚風:“噦~”
幸虧祝芊芊躲閃及時,沒讓盛晚風吐一身,她與乘涼麵麵相窺,誰都不敢深究晚風是因為剛才乘涼的擁抱吐的,還是因為祝芊芊湊近吐的。
盛晚風蹲下吐了半天,祝芊芊有些尷尬,跑去查看倒地男修情況。乘涼陪她蹲著,一隻手輕輕撫摸她後背。
盛晚風感覺把膽汁都吐出來了,好不容易止住,埋著頭問乘涼:“能來點漱口的水嗎?”
乘涼輕笑,沒想到自己單水靈根還有這種用途,當即彙出一汪清水注入盛晚風嘴裏,待她漱好口,便扶她起身。那邊祝芊芊檢查好男修,回來說道:“沒死,隻是打暈了。”
“那就好。”盛晚風剛說完,就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腰腹上亂蹭,低頭一看,是乘涼不安分的爪子,借扶著她的功夫四處亂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