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他猶豫了,瑪麗奔向的世界似乎是那麼鮮活,富有活力。
哈皮這才遲疑著,仔細地打量著周圍,樹是靜的,隻有在有風度時候才會搖晃著枝葉嘩啦作響,腳下的草坪也沒有順著他的膝蓋爬上來,遠處的路燈靜靜地立在那兒,並沒有碩大的眼睛在暗中窺伺一切。
他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指紋以一個詭異的方式旋轉著,手掌按住胸口,理所當然地傳來了混雜的聲音。
他又抬頭看看這個安靜的世界,天空中並沒有徘徊著的蠕動星球。
哈皮一直在尋找還留有一絲秩序的區域,但是現在隻有他是無序的混亂了。
正常的世界可以接納異常的力量嗎?哈皮遲疑了。
發現小夥伴沒有跟來的瑪麗毫不猶豫地折返回來,牽起哈皮的手就往警車那邊跑,她扭頭和哈皮說:“天要黑了,謝謝你留下來陪我,晚上路不好走,讓我們送你回家吧!”
哈皮沒有告訴她自己的家在無序的無序,不規則的規則之中,他應該順著來時的方向,回到他該去的地方。
他想再看看這個絢麗的世界。
哈皮最終還是沒有離開,他從警局那裏聽到一個奇怪的信息:黑暗裏照耀的蝙蝠燈將會召喚化身恐懼的騎士。
他必須留下來抵抗邪神降臨!
警察局裏,哈皮乖乖地坐在凳子裏,雙手放在膝蓋上,兩眼緊盯著地麵,腳尖一動也不動。
他在謹慎地聽著審訊室裏麵的聲音。
“吉姆,沒有查到這個孩子的相關信息。”一個女聲說。
聲音的主人穿著幹淨的製服,有一頭微微彎曲的褐色頭發,雙眼明亮,san值大概在80左右,是個意誌堅定的人。
一直沉默的男人終於歎了口氣,哈皮從他的聲音裏看到:他衣服緊繃在身上,帶了一雙黑色手套,左手放在腰間的槍袋上,右額上有一道傷疤蔓漫延到眼角,他的san值是97,且極其穩定,幾乎不會瘋狂,是個與神秘學無緣的人。
“那是一個極其瘋狂的兒童誘拐犯。”吉姆說。
“現在已經完全瘋了。”女聲補充說,“他居然認為自己是被一雙大手揉成那副樣子,那明明是跌倒的傷痕!”
男人拉開一把椅子,坐在上麵打開了桌上的檔案袋,翻了幾頁,他語氣沉重地說:“或許是他的手對兒童做了太多的犯罪,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在懲罰他。”
“你居然還相信這個?吉姆,我以為你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女聲十分訝異。
“有時候現實不能撫慰人心,就隻能寄希望於神學了。”吉姆回答道。
空氣裏沉默了一會兒。
吉姆翻著女人遞給他的調查報告,不禁呢喃道:“他拐走的這個孩子到底來自於哪裏?”
女人告訴了他一些她剛剛問到的消息:“哈皮,那個男孩現在的名字,他說他不記得了,他甚至不記得自己原來叫什麼。他隻記得寫作業的時候,一場大水把他淹沒,一些柔軟的、似乎還有些堅硬的東西把他帶入了一個顛倒的世界。”
女人有些替哈皮難過,“他當時太小了,不記得也是件好事。”
“或許我們可以選擇求助那位黑夜裏的偵探,在查明真相之前,可以先把他送到哥譚孤兒院,韋恩家新資助的那家。我去看望過幾次,環境還不錯,遊樂設施也很充足,等他的精神狀態穩定一些,就可以和其他孩子一起去哥譚學院上學了,他可以在那裏過上一個較為安定的生活。”
偵探?哈皮警覺了起來,偵探在麵對邪神時,可不是什麼穩定的合作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