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濕的地麵,昏暗的燈光,混雜著陳血與鐵鏽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甚至還纏摻著一絲腐味。多數時候,這裏唯一能夠聽到的聲音,便是不知哪些人傳來的陣陣呼吸聲,偶爾能夠聽到幾聲撕心裂肺的呼喊,極少情況,會有斷斷續續的說話聲,若是能夠聽到,那運氣確是著實的好了。

這是一座環形的地牢,從上向下望去,可以見到密密麻麻足有上百間的小牢房,設若膽子大些,下到牢房的底端,便可見每間狹小的牢房均有東西,至於為何將其稱為‘東西’,便因此間地牢是為人體試驗專門修築,其中關押的人大多數早已非正常的人類。

仔細望去,由於被做過各種各樣的實驗,有些人的膚色已變為不正常的灰白,猛然望去還以為是僵屍什麼的。還有一些人,因由實驗的緣故,麵貌和四肢變得甚是奇怪,那些兔耳、牛角、馬蹄等本屬於動物的東西竟是長在人類的身上!

在一群形形色色的試驗體中,若是有一位看似正常的少女混在其中便著實顯得有些不和諧。她身著實驗體專用的半袖麻布圓領衫,土黃色的褲子,赤腳,閑閑地倚在牆邊,無聊地玩弄手指上的查克拉,淡藍色的查克拉由一個小點帶出一條優美的弧線,在少女手指上靜靜轉圈。黑眸墨發,精致的眼睛,微微上翹的鼻子,以及因常年接觸不到日光而變得似乎有些病態白的皮膚,都顯示著同這個地方是多麼的不搭調。

少女透過一根根散發鐵鏽味的鐵柱向外望去,最遠處那扇白色的門如前幾日一般未曾被人推開過。收回目光,她鬆開手上的查克拉,淡藍色的小點繼續轉著圈,緩緩淡去,直至消失在少女手指上。從她來到這個地方至今……她瞟向被刻得慘不忍睹的牆麵,喃喃道:“已經有十年了嗎?”須臾,輕輕歎一口氣,回望向那扇門,那是從外麵進入這所地牢的必經之處。

十年間,那扇門的每每開啟,均會帶來一場腥風血雨,幾十人甚至上百人的大亂鬥,無情地廝殺,四肢與頭顱滿天飛,之後,伴隨著數十甚至百人的死亡,幾個有幸活下來的人會被帶走,聽那個戴眼鏡的白發男孩說,他們很幸運,成為音忍的一員,從此可以為大蛇丸大人效力。

思及此,少女不禁扯了扯嘴角,他們,大抵都死掉了吧,好不容易從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殺出去,卻終是難逃一死的結局,故而……正想著,陡然間聽到的聲音令她不禁打個激靈,登時繃緊神經。這聲音她已聽得十年,絕不會有錯——那扇門打開的聲音!

喚做藥師兜的白發男孩麵帶微笑走進來,眼鏡的反光遮住他的眼,令人更加猜不透他的心思。不過也不用猜,少女自嘲地笑笑,又要經曆一場廝殺,她已然熟悉這個套路。將查克拉隱藏起來,貼著側麵牆壁徐徐站起,待藥師兜將所有門打開,她即刻竄向最邊上的牢房。

這是一個最安全的角落,不但隱蔽且易守難攻,她會的唯一一個忍術在不使用咒印的情況下,同一時間隻得對付兩人,這狹小的範圍亦可減少她的對敵數目。

“我會放你們出這牢籠,”藥師兜推推眼鏡,嘴角不斷揚起的笑意令她有些不安起來,“但,隻能有一個。”

這次竟是比往日更加狠絕!不過,她吐出一口氣,同她也並無多大幹係,她也不是想爭出去的那個人,隻要剩得最後一人的時她可活下來便好。以她這麼弱的力量,出去亦不過是個死,雖然牢獄裏的日子無聊至極,在她看來卻終是比死來得要好些。

戰鬥一觸即發,少女一直蹲在牆角,察覺到有一道查克拉向她接近,她微微蹙眉,即刻結印,緊緊盯著即將到來之人。不刻,一名大漢行著虎步進入她的視線,那大漢下意識回頭看見一個瘦瘦的小姑娘,先是一怔,繼而淫心大起,“死之前爽一爽也不賴,是不是啊小妹妹?”方欲繼續邁步,便覺腦中一空,失去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