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水尊上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淵亭山的臨淵尊上，祁玉，那是什麼人物。年紀輕輕就已經進入化神境界，實為他們這群尊上中修為最高的人。
他們這些老骨頭虛長幾十歲，最高的也不過堪堪元嬰初期。而修真界的境界，是比那滄海桑田更難填平逾越的東西。
有人窮極一生，也無法再寸進半分。
“你說什麼？”皓水尊上看著麵前這個形容有些狼狽的石靈根弟子。
她剛才挨了臨淵一掌，許是很不好受，臉色很是蒼白，身上也髒兮兮的，看起來灰頭土臉的。
就這樣一個弟子，居然拒絕了進入淵亭山最頂級師尊門下學習的機會，簡直令人費解。
她知不知道，就單是臨淵弟子的名號，就可以讓她在外麵橫著走了。
“多謝尊上好意，但具體的還是按照之前尊上規矩來吧，大家表現如何，自有師尊們定奪。”
皓水尊上被一噎，確實，當時在場有那麼多雙眼睛，真要論起表現來，就憑當時場上的形勢，給唐笙評個第一都不過分。
“至於師尊，弟子還是想堂堂正正的自己選。”
拜師典禮定在了第二天，畢竟這次秘境試煉大家都元氣大傷，即使沒受傷也受了不小的驚嚇。所以好心給他們放了半天假，讓他們好好回去休息。
祁玉看著床鋪上昏迷的女子蒼白的唇色，眉心深深皺起。楚楚從秘境出來之後就一直昏迷不醒，是他沒有保護好她。
他輕輕撫上女子烏黑的鬢發，素來嚴肅冷清的眉眼中也帶上了一絲溫柔。
女子似乎被驚擾，鴉羽般的睫毛微微顫動，睜開眼來，迷茫的看了一會，認出了麵前人之後，忽然眼中含淚，掙紮著坐起來就撲進了祁玉的懷裏。
“師尊，楚楚好怕，楚楚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
軟玉溫香甫一入懷，祁玉身軀一僵。他最寵愛的小弟子穿著輕薄的裏衣，靠在他的懷裏，清淡的香味縈繞在鼻端，她柔軟的手臂攬住他的脖頸。
不知為何，他心跳漏跳了一拍。
過了一會，他動作不太自然的拍了拍懷中人兒的背，“好了，楚楚，已經沒事了。”
林楚楚也後知後覺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抽抽搭搭的從他懷裏出來，擦了擦眼淚，忽然想到什麼。
“對了，師尊，秘境裏其他人還好嗎？那蜘蛛精可真是太可怕了！”
“大家都沒事。”
祁玉忽然想到被自己誤傷的唐笙，當時對視的那一眼，她眼神平靜，看不出情緒，自己那一掌不會真的傷到她了吧。
雖然法華及時出手，但是還是保不齊有什麼問題，他是不是應該，去看看？
可是楚楚——
算了，反正楚楚也醒了。想到這，他給林楚楚掖好被子，語氣柔和：“楚楚你好好休息，等晚些時候師尊再來看你。”
林楚楚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麼，可是下一秒那一襲白衣就不見了。
林楚楚有些委屈的咬住了下唇，她都受了傷，師尊怎麼不留下來安慰她，這麼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