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身手不錯,眨眼間已經爬上了一半的距離,城牆上的官兵也注意到了這非同尋常的一幕,但卻不知如何是好,隻能握緊手中的兵器,時時關注著情況。

她很快便爬到了城牆四分之三處,本以為她還要繼續往上,她卻將發間一根金簪拔出,用力地刺向半空,繼而做出劃動的手勢來。

距離較遠,眾人聽不見什麼聲響,但他們赫然看到,原本空無一物的城牆像是忽然褪了色,顯露出一個人形來。

與此同時,城牆上的官兵看著那熟悉的顏色,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忽而驚訝道:“這衣裳怎麼越看越像是代城主今天穿的那身?”

“不會吧,聽說代城主武功卓絕,就算他真的一不小心摔下去,也早就用輕功落下去了,哪裏用得著一個陌生姑娘來救!”

“說的也是,代城主素來本事高,五年就把咱們冠梁城改善成了如今模樣,想也不會這般狼狽。”

然而,這一次他們卻猜錯了。

因為被幾根箭矢釘在城牆上的人,確實就是他們口中的代城主,夏停雲。

這一次他倒是沒有昏迷,意識無比地清醒,但手腳身體都不受控製。莫說是用輕功翻上去,就連喊一聲都很難做到。

雖說他知道這種情況下,根本沒有人會看到他的窘態,但眾目睽睽之下被掛在城牆之上,或多或少還是有些羞恥。

所以,當江梨衝上來的時候,夏停雲鬆了一口氣,繼而又擔憂起來,要是暴露了,他這麼多年苦心經營的形象可就毀了個徹底!

江梨似乎深知他的顧慮,一伸手便拿簪子撕破了他衣裳的前襟,錦緞衣裳還算厚重,用於擋臉自然可行。

夏停雲手腳發軟,江梨便摟著他的腰堂而皇之地落了下來,隻餘眾人目瞪口呆。

天呐,這兩人也不顧及一下青天白日的,就這麼摟摟抱抱啊!

當然,這話也就是在心裏說說,明麵上他們還是熱情助人的官兵,見兩人落下來,便走上前去詢問道:“這位公子,可是受了什麼傷,需要我們兄弟幫忙送送麼?”

要是答應了,那豈不就是暴露!

夏停雲拿捏著變了聲線,有氣無力地回道:“多謝官爺,在下不過是受了驚嚇,同這位姑娘回去壓壓驚便好了。”

他這樣說,相當於在眾人麵前承認了他與江梨認識。

盡管江梨一下來就鬆開了摟著夏停雲的手,一臉淡然恍若剛才那般急迫的人不是自己一般,但誰都不會認為她隻是熱心腸地幫了個百姓罷了。

且不說別的,青天白日掛在城牆上不被人發現的,能是一般人嗎?

至於眾人為何不是恐慌害怕,而是以這般平常心對待,隻因城中有一部分東瀛人。他們學習的武藝與修慶不同,是一種稱之為忍的道術,可以借助屏息、道具等短暫的遮掩身形。